冬天里打猎的猎人如果晚上在山里过夜,一般都是挖雪窝子,睡狍皮被。
缝制狍皮背用到的线是狍皮筋,将其放在湿润的木屑中。
几天后,干燥脆硬的狍皮筋就会变得柔软有弹性,将柔软的狍皮筋用咬牙撕开,在腿上将其搓成线。
用这种线缝制的狍皮被经久耐用,就算衣服坏了,缝制的位置也不会开线。
处理狍子皮,是狍皮被最难的一步。
晾晒了20天的狍子皮又硬又脆,容易折断。
将煮熟的狍子肝碾碎,搅拌在文水中,然后拿乌鲁草蘸着狍肝水,均匀的涂抹在狍皮上,这样可以使脆硬的狍皮再次变得柔软。
对了,狍肝水的味道特别难闻,不仅会弥漫在空气中,还会附着在身体上,好多天都难以散去,好多人都受不了这个气味,放弃学这门手艺。
处理好狍皮再用小刀和木尺把附着在皮子上的碎屑和杂质清除掉,直到把皮子熟到干净柔软的程度后。
用狍筋线将多块狍子皮缝制在一起,留个能钻进身子的小洞。
这就是最早的睡袋,这种手工缝制的狍皮被,等抵御零下四十度的寒冬。
(PS:有读者朋友说咱初一水字数,这本小说的开头,初一想着把有些基本常识尽量详细的介绍给大家,慢慢后期节奏也会变得越来越紧凑。
生活平平淡淡,小说细水长流。马上龙年了,腊月的日子里,咱大伙过个丰收年!)
所以说打猎这门手艺不是谁能学的,厚实的家底,指路的名师,祖传的手艺,矫健的体魄。
不管是狍皮被,狼皮袄,鹿皮坎肩大檐帽,普通人家要想从头开始学打猎,前期投资就是一大笔,更不用提花销大头的猎犬,日常的开支了。
打着野牲口还好,打不着了只能吃老本,还得上工赚工分。
满山遍野的野牲口,人人都是好猎手,那都都得打光了?
到了七八十年代,生活条件好了,打猎的人吃到了甜头,人多了,下手狠了,这才造成恶性循环。
早些年挖参的参客,发现棒槌窝子了都是摘二叶、三叶,把小的留给后人。
到后来甭管挖山货的还是打野牲口的,就连盗伐木材的都是连锅端。
可不是啥也没了,现在保护区建立起来,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
前两天的报道光宁省一个县区周围的山里,就有四千五百多头野猪。
官方开始雇佣民间赏金猎人,一头大的野猪补贴三千块。
好多人开始重操旧业,枪不能用,就下套子,布陷阱,复合弓,弩箭,一条猎犬都吵到了两三万。
话题又扯远了,初一这个死孩子嘴是真的瓢。
挖雪窝子的时候张春福检查了死人的窝棚,发现屋后头被狼掏了洞,可能当时人守在前门,没注意后头。
边堵洞口,边观察四周。
被狼绕了后路,血迹也是渗血,没有被啃食的痕迹。
说明不是狼群饿红眼了,这里面就有点复杂了。
人多力量大,不一会收拾完毕,起灶做饭,没一会,飞龙汤的香味就飘散了出来。
那小鼻子用力吸一口,浑身酸软。
王来喜用袖子捂着一碗飞龙汤推开了窝棚的木头门,今天刘胜男和公社的六七个民兵睡在窝棚里,其他人都睡雪窝子。
“大伙,饭好了,快出去吃饭吧。”
刘胜男一看来的是王来喜,点了点头,对其他人说道。
“那什么,小王,你们几个出去吃完饭多找点柴火,咱们是睡窝棚里不冷,老乡们可是在外面,切记火不能灭。”
其他几人起身出门,窝棚里只留下了刘胜男和王来喜。
“书记,赶了一天路辛苦了,快尝尝这飞龙汤,林子里条件有限,刘大脑给您留了一只,说是回林场再炖。”
“哼,这个刘大脑袋咋办事的,总是搞一些个特殊!
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这么多人,一共就三只飞龙,我看他是反了天了!”
刘胜男推开王来喜递过来的碗,作势就要起身。
“别啊书记,那飞龙是俺们爷仨打的,咋吃还不是咱说了算,。
您这劳苦功高,统揽大局的最费脑子,山里就这点稀罕玩意,俺们还怕您吃不惯呢。”
“哼!你也是,太实在!一年到头挣几个钱不容易,这打着飞龙就是带回家也没人说闲话,既然你都开口了,那就回去再收拾他。”
啧啧!
真香啊!
刘胜男吧唧了口汤,又咬了口飞龙肉。除了鲜味以外,舌根上还有一丝甘甜。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方式。
王来喜看着刘胜男大快朵颐,喝个爪干干净。伸着脖子张着嘴,举起碗来倒了半天,直到最后一滴流进嘴里才作罢。
这回马屁总拍对位置了吧。
看着满脸回味刘胜男,沾沾自喜的王来喜还等着对方夸赞几句,整了点动静儿站起身子说道:
“书记您早点休息,俺先出去了。”
“老王大哥,别着急,咱坐下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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