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四,张初一大早上就被铺天盖地的鞭炮声吵醒,起床揉了揉有点酸疼的脑袋,看着下半身的小帐篷顶个老高。
这虎骨酒还是不能多喝呀,有劲儿没处使,尽他娘的做梦了。
今天迎灶神,屯子里家家户户都起个大早。
吧唧了吧唧嘴,这大早上口干舌燥的,宿醉带来的感觉太难受,还是有杯牛奶就好了,想了想兽栏里的饲料罐头小果冻,这玩意会不会有解酒的功效?
刚把狗子喂了的张初一,正准备自己寻思儿吃点啥,一扭身院子里传来了狗叫声。
“初一,搁家呢不?”
“红姐,你咋来啦?”
张初一撩开门帘子一看,正是榆树屯妇女主任李援红。
“那啥,这不是屯子里关心你们小年轻么,抓点紧捯饬捯饬,一会姐带你转转去。”
张初一满脸疑惑,大年初四转悠啥,初五破五,初六遛一遛,没听说初四有啥年俗啊?
抓紧抹了把脸,刮了刮胡子。
这年代刮胡子就一小刀片,脸上打上胰子,刚穿越过来的张初一每次刮胡子都是满脸血道子,最近这两天才找么点技巧。
“叔过年好!”
“婶子过年好!”
“大爷给您拜年了!”
走在屯子里的张初一,跟在红姐身后不停的跟乡亲们打着招呼。 就是总感觉他们看自己的眼光有点不太对。
“红姐,咱去哪啊?”
“你跟着俺就行,一会少说话。”
(?_?)
不一会来到了大队部,张初一还以为有啥会议,可见着院子里一地的瓜子皮,和七八个大娘婶子站在太阳底下唠嗑,张初一也闹不清楚这是要干啥。
“来啦红儿,哎呦你别说咱的高中生这一捯饬,讲话啦,小伙有点精干呀!”
一个大娘开口以后打开了话匣子,这下张初一被围在中间,又是被人捏胳膊,又是拍脑袋,还有拿自己个儿比划身高的。
“嗯,不错,这大个子一看就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快拉倒吧,人家高中生那是干大事的,能给你家拉磨干活么?”
“就是,这小伙子就是块宝儿,到谁家不得捧的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你们几个听说了么?昨个人家去南林子跑山,弄回来一头山把头,一只大卵泡子!”
“真的假的?”
“那必须滴!俺婆婆早上去段大夫那开止疼片瞅见了,那山把头得有好几百斤。”
嚯!
张初一看着几位唠嗑唠着火热的婶子大娘,这红姐站在一旁就这么笑眯眯的看着,啥情况啊?
这妇女大会带个俺也不对啊!
咳咳咳!
“大家伙安静一下子啊,俺说两句,那啥!小伙子真人你们也见着了,俺四不四没吹牛,瞅瞅着身板,这口条,不是!这口才!
俺跟你们说滴有一句假话不?今天俺可把话撂这了,别拿那些个歪瓜裂枣,粗手粗腿的给俺们介绍。
精品!不滴!极品!俺们榆树屯子要的事仙女儿!你们几个谁先来?”
李援红抓了把瓜子,坐在门槛上,其他几位大娘婶子听完讲话,赶忙分成好几撮,小声嘀咕起来。
“红....红姐,您这不.....不会是给俺相亲吧?”
张初一吓了一大跳,合着好不容易穿越了,逃到了六十年代末,大过年的居然还有催婚?
李援红吃着瓜子看着张初一就这么一直笑,把张初一心里笑的都发毛了。
张初一赶忙走到一旁,小说开口说道:
“红姐,俺这过了年才十九啊,再一个俺们知青以后没准还得回城呢,这不是害了人家姑娘了么!
那啥,红军那小伙子不赖,也愿意留在这支援革命,俺帮你叫他去。”
张初一点头哈腰说完,一扭脸儿刚想跑。
“站那!”
李援红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土。
“红军那小子刚才过了,让淘汰了,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俺就是年前公社开妇女大会,跟她们几个打赌,看看谁屯子里的小伙子最优秀。
你今天说成啥也不能给姐掉链子,把心放肚子里,今天就是聊聊,不用负责,要搁平时你这算流氓罪,知道不?咱榆树屯的脸面可就靠你小子了!
要是出拐了,明年也别跑山了,屯子西面的荒地就给你和颜红军了,亩产上不了五百斤,不对,八百斤!有你们好看的!”
李援红一脸正色,又交代了几句细节。
张初一在原地脚趾头都抠出了三室一厅,这相亲还真是过年习俗啊,得了,整呗!
人家扛枪他扛棍儿,人家吃鱼他吃刺儿,人家拉屎他闻味儿。
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这个颜红军,连这种小场面还把控不了,非得让哥出场。
反正这辈子就一个宗旨!
坚决不当舔狗,我命由我不由天,天欲灭我我灭天,婚姻大事必须自己做主。
咳咳!
“小伙子,你家里几口人啊,父母都是干啥滴,你咋想起来俺们这旮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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