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杰盯着面前的野猪群咽了咽口水,上回吃肉还是给带回来的。
虽说王兵有钱,可榆树屯就张春福一家跑山的,哥俩早就跟张初一撕破脸了,那还好意思上门,其他人家就是给钱人家也没肉啊。
大部分都是替生产队喂的公家所有,鸡要下蛋,猪要过年,去趟县城王兵还磨磨唧唧的。
同样是二代,瞅瞅人家冯宇,此刻马杰心里那一丝换山头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老话怎么说来着?
有奶就是娘!
亢!
“谁他妈开的枪!”
镇大江喊了一声。
只见土豆子装傻充愣的笑了笑,手里的五六半冒着青烟。
“姐夫,走火,走火了!”
“你可真牛逼,走火了还能打死一头黄毛子,还愣着干什么,开枪啊”
哒,哒,哒!
队伍里的人不断点射,躲无可躲的野狼沟里,受惊的野猪群足足留下一多半。
剩下的侥幸从枪口存活下来的野猪抹身扭头就跑。
“最少六七支枪,还有五六半!”
老爷子靠在山壁旁,闭着眼睛掐着数念叨着。
“他娘的,火力挺猛啊,真看得起我彭六子!”
彭昊阴着一张脸,紧握着手里的五六半,这也是他们队伍里唯一的半自动。
“猪过来了!”
张初一说了一句,大伙赶忙紧靠着山壁。
轰隆隆!
老母猪领着几个侥幸活下来的半大猪崽子跑了过去,几个一两年的大崽子都被打死在原地。
“抓紧收拾!”
镇大江吩咐手下弟兄们把几头黄毛子拖到了山侧背面,土豆子喊了个人挨个放血收拾,刹那间血腥味扑鼻。
“你特么要再擅自行动就给老子滚回去,告诉你姐那个彪娘们,领着你愿意上哪上哪去!”
镇大江当着全叔他们的面冲着土豆就是一脚,把后者直接踹进了一堆猪下水里面。
这一脚下了狠力气,等土豆子狼狈的爬起来,身上沾满了猪血和内脏。
“不服气咋滴?你再那么看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镇大江瞅着土豆不服气的样子,又想动手,被全叔拽了一把。
“当家的,土豆哥是为了给大伙改善改善,下次一定注意,是不是土豆?快给你姐夫道歉。”
全叔喊了声土豆,只见土豆一声不吭,剜着眼睛瞪着镇大江,狠狠地咬了下嘴唇
带着一身猪血走到后面抽烟去了。
“呸!他妈了个巴子的,啥特么废物东西,白活这么大了,跟他姐一样,蠢猪一头。”
镇大江不解气,又骂了两句,直到全叔多次劝解以大局为重,才压下了他的火。
土豆子靠在角落里,死死地拿眼睛瞅着镇大江的背影,嘴里小声嘀咕着什么。
“对面的兄弟?敢问是哪条道上儿的,我彭六子行的端走的正,到底哪里得罪了,还请明示!”
彭六子拒绝了颜红军提议的偷袭,冲着对面喊起了话来,他自问这辈子没跟谁有死仇。
就算是冯宇,彭六子也相信最多是圈里面谁也看不惯谁,小孩子打架罢了,不至于下死手。
其他几个兄弟都架好了枪,躲在掩体后面。
这一嗓子,让镇大江一伙人吓了一跳,甚至有两个正在沟里处理血迹的兄弟连滚带爬跑到了掩体后面。
镇大江的队伍不愧是久经沙场,经过把头的指挥,短暂的惊慌后队伍情绪瞬间稳定了下来。
彭六子这人跟道儿传的差不多,挺正儿的一个人,没完偷袭那一套埋汰玩意儿。
“彭少爷,俺是塔河镇大江,张初一来了没有?
俺就是想问问,俺弟弟冬子哪得罪了各位,非得置人于死地!”
镇大江喊了一嗓子,对面登时没了动静儿。
“冬子?哪个冬子?”
彭六子听到对伙儿的喊话,纳闷的问了一句,又看向张初一,后者也摇了摇头。
“大江兄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都说彭六哥仁义讲理,咋敢做不敢当?
俺要没点证据至于跑这么远堵你们么?
你和张初一出来,咱说个明白,俺也不是不讲道理,该偿命偿命,如果六哥不认,那画下道道儿来,俺镇大江接的便是。”
彭六子听完这段话,更加迷糊了,冬子这人就一地痞,自己从来不屑于结交。
拉过张初一哥俩小声嘀咕了起来。
“初一,这里面肯定有啥误会,你老实跟我说,冬子是啥情况?”
“我也不知道啊,我听的都满脑子问号,我是杀过俩人,不是跟你说过么,蒙省来的山匪,他俩到死也没说因为啥。
这镇大江莫不是让冯宇那小子忽悠了?
对了,当时有个叫崔明的跑了,他给我带过句话,说是他知道背后是咋回事。
咱跟他镇大江说清楚。”
在场兄弟几个一商量,都反对彭六子和张初一现在出去。
这时候吴小亮站了出来。
“事是我惹得,我去,他们跟我无冤无仇,你俩把情况都给我说了,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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