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初一等着李有田打完了电话,得到上级肯定的答复以后,又唠叨了两句广播词,这才迈步出了队部。
走在屯子里就听见头上的大喇叭开始广播了。
“喂喂喂!我说,大家伙都注意了啊,俺是村长李有田,那些个聚一块堆儿扯老婆舌的,都小点声啊。
咱屯子老把头俺春福叔今天上午去南林子遛弯的时候打了个大孤猪,那家伙太大了,喊着俩小子才给拖回来。
俺叔知道开春了地里活多,家家户户肚子里都缺少油水。
不顾个人安慰,专门整了个大卵狍子。
讲话了,今天的猪肉,四毛钱一斤不要票,家家户户一人最多五斤,有要的快来取啊。
喂喂喂...……”
听着广播里有田书记都是公鸡嗓子又来一遍,张初一脸上乐开了花。
“婶子,嘎肉去啊?”
“大爷,慢点,再把盆摔了!”
时间正好是下午做晚饭前,好多人为了省一顿都脱衣服上炕睡觉了。
这会呼哧呼哧的全跑出来了。
张初一挨个跟大家打着招呼,时不时的还点两句,自己师傅咋滴咋牛。
这家伙,榆树屯今天可是热闹了,讲话了,谁家还不吃顿饺子,上到七八十,下到刚会走。
每个人家都是肉香扑鼻,满嘴流油。
有滴想多换肉的,取的自己家的蘑菇山货了、豆面啥的全从大队部出来都赶往了老爷子住处,寻思向以前一样多换点肉吃。
张春福正躺在炕上发呆呢,院子里的狗汪汪汪叫个不停,老爷子听见广播就知道指定是自己徒弟干的。
“还特么个人安危,甭说屯子里听不懂了,李有田估么着也是头回用这词。”
嘟囔归嘟囔,老爷子还是笑眯眯的上院子里给大伙打招呼去了。
张初一知道这会家里肯定人多,也没回屋,直奔段老爷子院子。
“全叔!”
“初一回来啦?大当家的今早醒了,这会估么着正喝粥呢,你进去瞅瞅呗。”
“嗯呐!”
全叔自从来了榆树屯,慢慢喜欢上了这座小屯子。
乡亲们热情好客,段老爷子更是为人豪爽。
再加上自己也多少见过点世面,懂点土方子。
俩人聊的还挺不错,有吃有喝的还真有点不想走了。
今天一早,镇大江醒了以后,全叔把他昏迷时期的事情讲了一遍,大当家的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张初一了。
“大当家,您醒了。”
“咳咳咳,初一回来了,快,快坐!”
张初一撩开里屋门帘子,镇大江靠在墙角的被褥上,脸上明显有了血色。
“您身体好点了么?”
“好多了,多亏你们和段老爷子了,全叔把事情都跟我说了,你张初一是条汉子。
我弟弟的死指定跟你没关系,我这还厚着脸皮住在这,都怪我听信一面之词,害了你们兄弟啊,俺在这给你们赔不是了!”
镇大江说完挣扎的爬起身上就要行大礼,被张初一按回炕上。
“大当家的,您这是干啥,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别叫我大当家的了,太外道儿了,我大名杨强,你说说俺欠你们这么大的恩情,这可怎么还啊!”
镇大江也就是杨强,说完这句眼里流出了泪花,可大男子汉还要面子,拽过一旁的棉袄捂在自己脸上。
“强哥,真没啥,我六哥也多亏了你们不是,你再这样才是真外道儿了。”
张初一和杨强聊了一会,嘱咐他好好休息,等恢复的差不多了再谈谈冯宇的事。
这么一出屋子就眼摸黑了。
咕噜咕噜!
张初一拒绝了颜红军的邀请,决定回去找师傅吃饭。
路过了曾经的知青点,瞅见屋里点着一盏擦么亮的煤油灯。
决定进屋看看好兄弟吴小亮。
这两天他和二驴子还有颜红军,哥仨商量好了,全天的陪着亮子,争取不让他一个人待着。
可今天自己哥俩跑山,亮子脸上的伤口刚愈合,也不敢带他进山,万一遇到个啥野牲口出点危险咋办。
颜红军这会在段老爷子屋里炖肉,寻思一会做好了给吴小亮端来。
咚咚咚!
张初一敲响了吴小亮的屋门。
可却没有传来了开门声,反而屋里的煤油灯熄灭了。
“亮子,我知道你没睡,你这两天伤口没好利索,酒咱就不喝了,兄弟想跟你讲讲掏心窝子的话。”
吱呀!
等了一会的张初一见吴小亮推开了房门,一脸低落的冲着张初一比划了一个比一哭还难看的表情,配上那半张麻子脸。
确实算不得好看,甚至可以说不笑更好看。
“呵呵,初一,大晚上瞅见我这张脸吓人不?”
吴小亮自嘲道。
“亮子,陪兄弟一根,我给你讲讲我们城里的故事。”
张初一点上烟,深吸一口气,把马爸爸的故事换成了这个年代的说辞,形容成了一个优秀的采购员,给吴小亮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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