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蛤蟆可是好东西啊,搁肉汤焯了水,再拿大酱闷一下子,那小滋味儿,骨头都是酥的。”
颜红军边讲,李二驴的哈喇子边淌。
张初一上前就是一脚。
“你小子,偷吃多少回了?亏我们每次整点好玩意都想着你!”
“冤枉啊,跟着俺师傅都是人家吃肉我喝汤,这不是寻思着河面大开以后咱们再行动么。”
折腾了不到俩小时,哥三收获了多半桶。
再说段老爷子那边搁这河面上甩锚钩,溜了几次,哗啦!
一条鱼咬钩,老爷子乐呵的就往起提竿。
就在这时候,一只水獭随之而后,咔嚓就是一口,一下子就把这鱼钩带鱼头全都咬住了。
这鱼竿哪能抗住这十多斤二十斤的水獭,老爷子一看哎呀妈呀,意外收获。
乐颠的就往滑峭当腰跑,寻思着到跟前宁可被咬伤了,也得揍死你!
还没等靠近,这水獭两个大繁花,往深水滑峭里一钻,这鱼钩子就折了。
老爷子盯着水面愣了一会儿,悟出来个道理。
这家伙钓鱼都能把水獭勾住,要是专门钩它,能不能把它勾着?
因为水獭这玩意儿狡猾的很,记得早几年张春福整住过一只,那家伙三个爪子都让夹子夹没了,依然顽强的活着。
这家伙对自己也狠,要是中了夹子以后,能狠心把自己的爪子磕下去,而且也不知道这玩意搁水里咋活,自愈能力相当顽强。
几天以后伤口就会愈合,而且水獭整个种群比较团结,只要没被抓住,哪怕是个残疾,大家伙儿呢也抓鱼供养着它。
在动物界,水獭的群居性团结是出了名的。
等着张初一哥仨来到下游,就见段老爷子抽着烟晒着背,坐那眉头紧皱,不知道寻思啥呢。
“师傅,俺们仨整了不少,晚上够喝顿酒了,你这整着啥大鱼?”
颜红军上跟前扒拉开鱼篓一看,里面空空如也,这师傅咋还空军了?
“咳咳,师傅你是不是哪不舒服啊?”
老爷子吧嗒了两口烟嘴,拿烟杆朝着徒弟后脑勺磕了两下。
“回家!”
张初一和李二驴跟在后面也不敢吭气,以为是段老爷子掉了面子,不高兴了。
老爷子回家以后就搁院子里鼓捣上了,张初一和李二驴也不敢打扰,跟着颜红军在屋里准备晚饭。
既然小鱼钩钩不住体格庞大,二十斤的大水獭,那换大鱼钩呢?
老爷子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找见了一堆车夫条子,用钳子围成了二寸长,一寸宽的大鱼钩。
完了以后,拿着扁锉打成了四棱尖儿。
就这么滴,晚饭都没咋吃,两天的时间老爷子愣是做出了一百把鱼钩。
张初一哥三那是大气不敢出好菜好酒招待着,都想看看段老爷子到底要干嘛。
到最后,把钓鱼的鱼线变为四股儿,再撵成精绳,一股绳配一个二十公分的鱼钩。
因为水獭有个习性,只要是吃饱以后,它就会上这河水当腰的大石头上,爬到顶子上拉屎来。
它拉的屎呢没别的玩意儿,全是鱼骨头和蛤蟆骨头。
段老爷子做完这鱼钩,就带着徒弟颜红军来到了当初被水獭截胡的细林河。
他就挑了一块,在河当中的大石头,上面拉满了水獭粑粑的地方。
让颜红军穿着水叉子,自腰一下裹上防水布,围着石头,拿小锯和斧头,钉上了四个柳毛桩子。
把这一百把钩,一百米线围着这石头转圈,松了吧唧的把它缠绕上。
为啥要把套子下的松一点,段老爷子跟着张春福打交道这么多年,跟野牲口们斗智斗勇,自然也知道下套子的技巧。
把钩套子下松一点,只要这个水獭来石头上拉屎,只要钩住一个,它这一扑棱,所有转圈的钩子,底下绕着这些个绳子,就都能一股脑的把它勾上。
至于这方法奏不奏效,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等下好套子,就带着颜红军回屯子了。
第二天一大早喊上颜红军就要去溜套子,颜红军揉揉睡眼朦胧的双眼,嘴里嘟囔着。
“师傅,那水可太冷了,俺咋觉得闹不成呢?
那水獭多奸啊,屯子里多少人都研究收拾它,就连春福大爷都搞不定,要不咱还是搞细鳞鱼吧。”
“上一边啦去,这回没准儿能成,额这么大岁数了你让你师傅下河好意思么?快求滴!”
在老爷子的督促下,颜红军极不情愿的钻出温暖的被窝,拿上水叉子跟着师父往细林河走去。
老爷子除了想教授徒弟以外,主要这水獭攻击性太强,就算是中了钩子,你要到跟前儿你根本就上不去。
必须得砍一根三米来长的杆子,你才能把它揍死,它要是咬住人,死不撒口,就跟那紫貂是一样一样事儿的。
等师徒俩到这河边一瞅,这钩套子还真钩住一只大水獭。
那家伙搁里面身上足有七八把大钩子,全是血道子,见有人过来,七里库鲁的正搁那折腾呢,把那钩绳都拧成了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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