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驴子被黑瞎子一掌拍到沟里,爬起身子七荤八素的时候,就见身边嗖的一下子蹿过一个黑影。
张初一从空间里顺出一把短把斧子,卯足吃奶的劲儿奋力跳起。
冲着黑瞎子肩膀上被二驴子咔咔两枪打中的伤口猛地劈了下去。
砰!
斧刃足足砍进去三四公分,张初一也不恋战,落地后一个驴打滚滚出去三米多。
嗷呜!
等眩晕时间一到,黑瞎子重新掌握自己身体的主动权以后,猛然觉得自己心窝处传来了一阵剧痛。
仿佛全身的力气随着胸口点点小窟窿眼儿嗖嗖的往外窜蹬。
两眼一黑,就要栽倒在地。
啥情况?
不是我先进攻的么?为啥刚才一瞬间两眼发黑,就跟一群马蜂蛰了脑子似的浑身僵硬。
这群两脚兽不但会火药,居然还会使魔法?
真他娘的离了大谱了!
轰!
大黑瞎子正面朝下摔在了地上。
砰!
后脖颈上冒出一朵血花。
原来是二驴子换好壳子骤然起身,抬枪就射。
“初一,初一你没事吧?”
甭管是颜红军和亮子,还是王建国,都瞅见了张初一势大力沉的一招力劈华山。
只有甩在地上的二驴子站起来的时候发现张初一滚到了一旁,他还以为兄弟为了救自己,拿他自己个儿当人肉沙包挡住了黑熊。
“快!快取胆!”
爬起来的张初一喘着粗气,指挥着哥几个。
嘶!
二驴子往前一迈步,直接摔了出去。
低头一看,鲜血染红了整个前胸,原来是黑瞎子一掌拍碎了手里的撅把子。
另一熊掌拍在了李二驴的右前胸上。
真是一报还一报,一人一熊受伤的位置那是一模一样。
刚才慌乱之间站起身子心系张初一的安危,二驴子抬枪的时候压根没顾及到自己的伤口。
此刻见黑瞎子毙命,这才一伤牵动全身,前胸火辣辣的疼。
三百多斤的大黑瞎子,李二驴子哪能跟它比啊。
虽然这一熊掌只哗啦到一点皮肉,那也是削肉断骨,打出来一个内外伤。
“二哥!”
几人大喊,王建国更是摸出侵刀割断了自己的裤腰带。
都是因为他张初一才没来得及发现桦树洞里的大黑瞎子。
满满的自责感,让王建国把自己裤子划拉个稀巴烂,穿个裤头儿直奔李二驴。
“”咋了二哥,你没事吧?你可别吓俺!”
王建国跑到二驴子跟前跪下就哭。
“建国啊,你这哭天抹泪的干哈玩意,闹心扒拉的,俺没事,可能就是蹭破点皮。快快快取胆!”
“别动他,红军取胆,建国帮着你亮哥赶紧削个小爬犁。”
张初一跑到二驴子身前,瞅见自己好兄弟受伤的惨状,咬碎了一口钢牙。
赶忙拿匕首划拉开二驴子的上衣,把整罐饲料罐头倒在了对方伤口上。
“别动换儿!这疼不?”
张初一拿手轻轻按了几处骨肉的位置,当按到肋下的时候,李二驴子猛的吸了口气。
嘶!
“咋滴个疼法!”
张初一瞅着二驴子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焦急的问道。
“火辣辣的,你不按不疼,一用劲儿喘气滋滋的疼。”
“可能伤着骨头了,躺着别动!亮子,不能用软的,削点木头扎起来,硬邦的。”
张初一也只能凭着上一世自己掌握的基础救治常识,赶忙扎了一个简易担架。
“初一,铁胆!”
“嗯,走送二哥去医院,红军带着亮子回屯子拿你师傅的虎骨膏药。”
张初一指挥着哥几个小心翼翼的把二驴子放到了担架上,抬腿就走。
“不是,黑瞎子啊,建国回去喊你爹,赶快来抬黑瞎子,俺没事,要是让野牲口造了,那俺不白受伤了?”
“闭嘴吧啊,要钱不要命啊!”
张初一骂了一句。
回到榆树屯,张初一怕二驴子家人发现,嘱咐颜红军回屯铺问李有田书记借来马爬犁,着急忙慌的把李二驴送到了县医院。
“估么着是骨裂了,这几个月别让他下炕了,吃点有营养。”
医生拿着单子询问着二驴子的个人情况。
“不是,大夫那俺多会能进山打猎啊?”
“过完年来复查吧,就你现在这情况,站的尿尿都费事!”
二驴胸口缠满了绷带,此刻撇嘴翻了个大白眼。
“消停儿的吧啊,这事今天都怪我,你放心,你不在的日子俺们打着啥玩意儿都会想着你的。”
张初一掰开一个水果罐头递给二驴子。
“初一,你这话咋听着不对味啊,俺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先别喂俺了,找个啥玩意儿,俺想撒尿!”
亮子端起来床底下的夜壶,笑眯眯的说道:
“二哥,用俺帮你把这不?”
“滚你娘的,都别看俺,他娘的躺着尿不出来。”
伺候了二驴子两天,哥几个说啥也不让他住院了,大老爷们可干不了这伺候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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