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滴,一连找了三天,把整个后山几乎翻了一个儿,哥四个后来让老太太在家做饭,领着马红梅搁棍子铺天打地的那是仔细寻找,连个红花影儿都没。
到了第三天晚上,这刚天黑下山的时候,几人是腿脚打着摆子,精疲力尽。
李二驴杵着棍儿走在前头,在这一片茂盛的青草空地上,那是眼珠子吓得哇蓝!
腮帮子趟着哈喇子,一步不敢往前走。
“咋了?”
马红梅刚从二驴子身边往前迈了一步,就被后者死命的往回一拉。
哎呀!
这一嗓子把周围低头下山的几人喊到了一起。
眼前这一片蒿草垫子上,清晰可见有这么一趟溜子都得有一米多宽。
蜿蜒曲折,一看就是蛇留下的痕迹,把这草碾的溜平溜平的。
可看这宽度,讲话了大东北哪有这么粗的长虫?
张初一是知道有森蚺蟒蛇这玩意,可你要说这疙瘩有那是打死他也不信。
马红梅一听说是长虫溜子,这一米来高的蒿草,那可不是动物踩踏,是大蛇来回行走弯曲,向前延伸的真真切切。
仿佛联想到了什么,喊起哥四个直往山下跑,吓得那是蒙圈了,魂不守舍。
“咋滴了红梅?”
老太太还没做好饭就见几人面红心跳的跑了回来。
“奶,原来真有这么粗的长虫!”
马红梅拿两手这一比划,把老太太吓一跳,问清楚咋回事儿,这才给张初一几人解释道。
后山也叫青顶山,为啥叫这名字?
顶上长着许多百年红松,红松枝叶四季常青,遮天蔽日,无论春夏秋冬你一瞅。
这山顶就跟带着一顶大绿帽子似的,所以这么滴屯子里老人叫顺嘴了喊它青顶山。
长岭大队屯铺里有这一个人姓常,叫常歪脖子。
他是咋回事儿呢?
有一年进山想也是这个时节,正好是天麻出来的时候,他上青顶山上抠天麻去。
这年岁大了以后累的慌,就瞅见山里头有这么一个黑不溜秋的大枣木,寻思正好坐那歇会抽袋烟。
这常歪脖子坐那吧嗒吧嗒抽烟也没细看,等休息好了抽完烟,拿烟袋锅子往这黑不溜溜的大枣木上当当一磕。
他就觉着这屁股底下一惊愣一动晃儿,等扭回头一瞅,这脖子就再也没拿回来。
赶回到了屯铺大家伙也都比较好奇,这常歪脖子原先人家脖子也不歪啊。
“老常大哥你这脖子咋歪歪了。”
“你可别提了,我呀今天上着青顶山挖天麻,累岔气了寻思上这个大枣木上歇着抽袋烟。
哪成想那屁股底下坐的是碾盘粗的大长虫!”
这些屯里的乡里乡亲一听这话都是哈哈大笑。
“你可拉倒吧,净扯淡,大山里哪有缸那么粗的还大长虫。
俺看你这是睡觉贪凉,落枕了!”
大伙这么一打哈哈,谁也不信常歪脖子说的话。
那要有蛇也是些土球子和鸡冠子,小孩手臂粗的都少见,别说缸粗的了。
后来也就没人把这当回事儿。
就这么滴,常歪脖子成了屯里笑话,后来老伴给他用热擀面杖擀还是其他土办法,都没把歪脖子给掰正回来。
“奶,你是说我们见的那长虫溜子就是常叔瞅见的那缸粗的大蛇?”
说实话其他几人听到这故事那是压根没往心里去。
“咦,走走走带你们看歪脖去。”
老太太也是较真的人,上院里撅了两根黄瓜,带着红梅去屯铺里溜了一圈。
回来以后小丫头吓得那是花容失色,俩眼睛直发愣,好半天才缓过神儿来。
就这么滴,谁也不敢上山了,那家伙长虫可跟别的野牲口不一样,有毒没毒单说,就这体格子咬谁一口那也得去见祖先。
搁五六点的时候,天还见亮,瞅着搁北面飘来一片乌云。
这乌云赶巧不巧就把青顶山的山尖罩了起来,那是一顿劈雷闪电,咣咣那雷打的跟解放前打炮似的。
轰!
一声巨响,这动静儿已然不是正常声音了,大家伙都跑到屯子里朝着山顶望去。
一片火光之下,山顶泛着白点,就像闪电把山劈漏了似的。
刷!
一片白雾顶着火光升起,里面隐隐有一道黑影窜来窜去,没几下钻入乌云。
不到半袋烟的功夫,连同乌云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伙大眼瞅小眼,有那活的大岁数的也是头一次见这动静儿。
张初一双眼震惊,这家伙比自己穿越时候动静儿可大多了。
哎呀!
突然一声妇女的喊叫,大伙闻声一看,妈呀!
常歪脖子都是脖子居然回正了。
满脸白胡子有点秃顶的老头愣不唧唧的张着嘴巴,直到别人拍他肩膀才反应过来。
真神了!
张初一几人都是头回见到这种神奇的现象,这时候老太太突然想起了什么,喊着几人回屋子。
翻出床底下的玻璃瓶子,大伙都愣在了原地。
哪还有什么红籽红花,除了半瓶清水,空落落的就像几人的心一样。
“奶奶,咱们这是撞....”
邪字还没蹦出口,老太太一把捂住李二驴的嘴巴。
嘘!
这大仙肯定和那那摊棒槌相辅相成,肯定是咱发现棒槌以后,这蛇迫不得已吃了灵草,才引来天劫羽化登仙的。
大蛇也可能是这片棒槌的守护神,也有说蛇靠着棒槌叶子上的露水修行。
言而总之,几人仿佛做了一场春秋大梦,若不是屯子里人见证了这场奔雷劈山,张初一都以为老太太给大伙吃毒蘑菇,产生幻觉了。
空欢喜一场,但却拉近了二驴子和王红梅俩人的感情。
二驴子甚至表示以后结婚了把老太太也接的榆树屯安享晚年。
屋里欢声笑语,屋外的张初一吃过晚饭坐在院子里抽着烟。
看来命中自有定数,师父的仇还得再等等。
至于青顶山上的异响,又有谁能解释的清呢?
中华五千年,传说故事多之又多,有些不可说,有些不细说。
张初一自嘲一笑,咱这是跑山,也不是出马。
等到月末就该打松塔,搂灰狗子了,等忙完这一茬,大兴安岭的初雪就要来了,到那时候,才是真正属于跑山人的季节。
一年四季三餐,日出日落周而复始,就当张初一哥四个回到榆树屯的时候。
王建国火急火燎找了过来。
家被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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