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敖天成,像是见到了故人一般,熟稔地一笑。打招呼道:“许久不见!更见艳丽,连儿子都这般聪明可爱,若是你嫌弃顽劣,可有意愿留给我做义子?”
听到敖天成上来就想收了自己的儿子,夏婉立刻心中一紧。赶紧放下后妈脸,笑嘻嘻地对着小瑜儿和小水儿说道:“不顽劣,不顽劣,我就是跟他们闹着玩!他们不缺干爹!”
可惜那敖天成像是听不懂夏婉的话一般,继续游说道:“即使是如此,也不嫌多一个干爹吧?”
小瑜儿和小水儿好不容易化险为夷,被夏婉好好地放在了地上,还破天荒搂得死紧。好像怕他们都变成鸟儿飞走了似的。
“小瑜儿,小水儿,给爹滚回来!”一声充满霸道气息的冷喝声,像是晴天一个霹雳,突兀在空气中炸响。
那清晰洪亮的声音,直直超过了山顶那呼啸而过的风声。犹如钟鼓长鸣似的回荡在整个山峰,震人发聩。
小瑜儿和小水儿一听这声音,顿时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边蔫耷耷的样子,一边心不甘情不愿地滚去墨凌云的身边。
众人回头,这才发现在人群的后方,坐着一个至高无上,九五至尊的王者——逍遥国皇上,墨凌云!
他披着黑裘,宽大的黑色披风,在冷风中狂烈舞动。在他的双臂之下,蜷缩着小瑜儿和小水儿两个粉嫩嫩的娃娃。一个高大威猛,两个小巧可爱。形成了世界上最鲜明,也最温馨的一幕。夏婉也不落后,当即身子一纵,跃到了墨凌云的身后。
原本以为小瑜儿和小水儿是形单影只的两个小雏鸟,现在却看见了夏婉和墨凌云双双出现。再加上安馥蓉、颜廻、敖天成等人的相助。云月白一时间也没有了底气。
她表情骤然就僵住了。尤其是那墨凌云那双阴鸷的眸子朝着自己扫射而来,登时便让人想起他被戮魂附身时候,那刀枪不入的血般模样。即使是杀人如麻的云月白,也不只觉得背脊窜过了一抹冷意。不自禁地后撤了一步。
夏婉和墨凌云并肩而立,膝下是小瑜儿和小水儿温顺的小样。对面又是颜廻、敖天成、安馥蓉三个人挡住云月白的去路。可以说是前后夹击,她即使是想临阵脱逃,也是走投无路。
“怎么样?还要和我儿子比试吗?”夏婉薄唇边不由微微勾起了一抹冷笑,满是戏谑地问道。
墨凌云摇了摇头,啧啧地讽刺道:“婉儿,你还真是了解云月白啊,她最擅长的就是‘死不要脸’式!叛宫,杀族人,找四岁小孩比武,真没有什么她做不出来的……”
“哈哈哈……”
墨凌云的话一针见血,周围立刻响起一片哄笑的声音。所有人都像是看小丑一般地看着云月白,根本只是当她是一个笑话。
就在云月白恼羞成怒,要狗急跳墙的时候,人群后方传来了夏婉熟悉的声音。
“娘,不要执着了,我们最好还是快点离开这里的好。”雪女的声音。
她穿着一身天青色的衣袍,衣服上落满了霜雪,也顾不上除去。只是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地样子。一手拄着拐杖,还是缺了一条腿。空荡荡的裙摆在一侧随风鼓动。她眼睛直直盯着云月白,满眼都是悲戚地走了过来。
“娘亲……我说了爹爹不在这里,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雪女丝毫没有了从前的乐观。脸上除了风霜,便是阴沉。那紧紧蹙着的眉,下沉着的嘴角,无一不让她看起来苍老了许多。即使她才不过是十六、七的年纪,却看起来都比有两个孩子的夏婉还要年纪大些。
似乎是这一句话,真正触怒了云月白,她开始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你凭什么对我说这句话?我不是叫你留住夜的吗?你怎么连自己的爹爹都留不住?我生下你还有什么用?”
“哗……”
一旁那些才听闻云月白有女,而且就是眼前这个短腿的雪女的人,都禁不住哗然。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讶异的神色。迟迟不能相信,这个雪女就是云月白和独孤夜鹰的女儿!简直像是做梦一般,一夕之间,许多人和事物都变了模样。
听见云月白已经承认了雪女,夏婉心中不由地一惊。不知道她上次带走独孤夜鹰之后,又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竟然会再次让独孤夜鹰弃这个‘家’而走。不过,至少从自己上次见到独孤夜鹰的时候就能感觉得到,他对雪女还是认下了这份亲情的。
不管周围如何讶异,不解,嗤笑,雪女似乎都没有太大的反应。她只是低着头,絮絮叨叨地念着:“娘亲,你那么自私,只是为了你的霸占,只是为了你的独有,就要囚禁我,囚禁爹爹……如果我是爹爹,也会走的,也会疯的……”
“不,你不要胡说八道,夜不会疯!他也不会走!我和他还有你啊……他一定会出现的!他一定就在这个麒麟榜大赛上,只是他看见了我,就跟我闹着玩,不肯出现罢了……”
云月白继续毫无理智可言地咆哮,一会儿凶神恶煞地冲着雪女咆哮呵斥,一会儿又似水柔情的对着半空中,人群中,胡乱地呼喊起独孤夜鹰的名字。状似癫狂……
小瑜儿和小水儿不由地拽紧了夏婉和墨凌云,两个小家伙在大人的羽翼下,童言无忌地聊开了。
“我说,咱们下次还是不要出来了,不是碰到杀人狂魔,就是碰到女魔头!好倒霉。”
“哥哥不要啊,你说好了要带我尝遍大江南北的美食,说话不算数是要变小狗的噢!”
“这个……”小墨瑜为难的低下头,正在犹豫下次还要不要再出走。
谁知,那疯狂了的云月白,才说几句话,就开始发了疯似的到处发掌。因为她的掌风毫无目的,又是不计后果的样子。好几掌都击打在了整座山峰上的山脉之上。虽然人都躲过了去过,可是周围那些死的山石都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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