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兰看着撒了一地的一千多块钱,顿足捶胸。怪谁呢?她早就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不太靠谱,还怕媳妇,那个弟媳妇还是个不着调的。偏偏,自己急晕了头,脑子好像被驴踢了,一迷糊,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了那个混账玩意,现在好了,损失了那么多钱 ,关键是到手的这点不够用啊!
才过两天,医院又催交钱,王玉兰差点没和小护士打起来:“你们医院烧钱的吗?人没治好,钱花了好几千,这不坑人吗?”
小护士懒得和这样的泼妇纠缠,就一句话:“交钱才能下一步治疗,不交钱,不给治!”
王玉兰撒泼打滚那一套没有用,再闹腾,小护士就喊保安把她弄出去。
王玉兰没辙,家里还有啥能换钱呢?大概就只有王玉虎说的卖车一条路了。
王玉兰正团团打转瞎琢磨呢,刘长安来了,来给王玉兰送钱,不多,三百一十八块钱。
这些钱是刘长义自己的。
刘长义果园的果子大部分都给王玉虎的两个舅子弄了去,留在树上的小的,还有丢在地上的那些带点残的,都被刘长安收了起来,和他媳妇弄到集市卖了。总共卖了三百一十八块。刘长安一分没留,都给王玉兰送了过来。
王玉兰沾着唾沫把那些零零散散的钞票数了一遍:“这才三百多,不够今天交的呢。医院又催了!”
这次王玉兰态度不错,没有逼着刘长安出钱。她自己弟弟闹了那么一出,王玉兰才觉得刘长安这个小叔子还是比较靠谱的。所以,她打算跟刘长安商量卖车的事情。
“长安,你看大宝进去了,你哥现在这个样子,医院天天催着要钱。我想,买的那辆车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卖了……”王玉兰自顾自说着,半天才发现刘长安没吱声,而且脸色难看。
王玉兰心里一跳,有种莫名的不安。她小心翼翼的问:“长安,怎么了?我和你说话你听见没?”
刘长安闷闷的回答:“听见了,我正想和你说这事呢。昨晚,你家那辆车不知道咋滴,着了……”
“啥?”王玉兰脑袋轰的一声,像是电闪雷鸣,一时间只见刘长安嘴巴一张一合,却听不清他说的什么。
刘长义那辆车一直是在家门口停着的,因为他家大门窄,车子开不进去。停了那么久,一直是平安无事,怎么会突然着了火呢?
刘长安住的比较远,具体情况他也不知道。等看到火光和浓烟时候,才知道是哥哥家门口的车子着了。
已经报了警!在等警方调查结果。
王玉兰听到这个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被直接炸懵了。
就连病床上的刘长义,都被炸的睁开了眼睛。这大概就是医学上所说的刺激疗法。
太他妈刺激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
唯一的一条路也被堵死了!
刘长义还躺在医院干嘛呢?
医生检测一番,说病人既然醒了,那就出院回家休养吧,反正,你们也没钱了!
没办法,王玉兰和刘长安给刘长义办了出院手续,将刘长义接回家休养。
病人需要的是修养,所谓修养,就是好好休息和吃点好的给身体补养。
但是,刘长义回到家,这两样他都享受不到。
自从他出院回到家,每天来他家的人络绎不绝,不是来探病慰问的,而是来要钱讨债的。
刘长义为给刘大宝买车,欠了一万块钱的外债,其中,五千是银行贷款。其他五千是跟亲戚朋友街坊邻居借的。
大家都不富裕,每家借个三百两百的,甚至有的只借了五十块钱。
大大小小的债主有十好几个!
现在,这些债主都知道刘长义家出了事,儿子坐牢,老子住院,车子烧没了。这些人慌了,他家出了这么多事,拿什么还他们钱?
所以,一听到刘长义出院回家的消息,债主们迫不及待的登门要钱!
每天来一批,来的时候脸上还有笑模样,出去的时候拉着脸骂骂咧咧。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王玉兰都被吓得成了惊弓之鸟,一听到有人叫门,就开始哆嗦。刘长义脸皮比较厚,一直还能挤出笑脸。
直到刘长义的亲舅舅登门,刘长义笑的比哭还难看。
刘长义借了亲舅舅两百块,不算最多的。当初,刘长义去舅舅家借钱的时候,舅舅的态度是坚决不借,是刘长义信誓旦旦的说,不超过三个月一定还,亲舅舅才把钱借给他的。
现在,亲舅舅就咬着刘长义说的三个月的期限不放,说他说话不算数,不是个男人,不仁不义……
最后,王玉兰找遍箱子柜子,甚至耗子洞里都掏了,才给舅舅凑了三十块钱!
舅舅丢下一句做人不能言而无信,拿着一把零钞加钢镚走了。
王玉兰躲在床头一角抽搐,不敢哭出声,怕刘长义发怒揍她。如果不是她那一锄头,事情到不了这个地步。
王玉兰后悔的只抽自个嘴巴子。
刘长义笑着送舅舅走,回来两眼里含泪,谁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没到山穷水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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