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想到这里,心情有些黯淡。
倒不是因为自己可能难逃一死,而是遗憾自己未能亲手给父母报仇,耿耿于怀。
相对于元婴和无相境界的巨大鸿沟,正常交锋,自己一点胜算也没有。
但突然施袭的情况下,还有一丝可能。
若不是常相依一直将天蚕宝甲穿在身上,自己应该已经得手了。
可惜呀可惜,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也回不到从前去,王若再次叹了一口气,目光有些涣散地望着屋顶发呆。
就在此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
王若双眼一眯,神情有些紧张起来,听声音不止一个人,难道是常相依过来兴师问罪了?
不一会儿,只见一位黄衫修士和一位皂袍人走了过来。
黄衫修士乃是一位枯瘦老者,而身穿皂袍之人,脸型方正,皮肤黝黑,竟然是曾在一线宫和自己同院的修士张磊。
王若双眼一眯,正想开口说话。
却只见黄衫老者手中黑玉盘,飞出一道黄光,打在自己的房间光幕之上。
一瞬间,房间四周突然多出来一股无形力量,将自己的身体禁锢得死死的,连眼皮都无法眨动一下。
“此人名叫王若,乃是昨日被江堂主扔进这里来的,但却未说什么罪名。”
“我也是多事,稍稍打听,才知道此人是新进元婴修士,在涅盘盛典上刺杀常副宫主,真是差点惊掉老夫的下巴。”
“今日你刚好过来换班,我不得不重点嘱咐几句,此人一定要严加看管,估计执法堂的刑罚裁决,很快就会下来,横竖肯定是死,就是不知道何种死法了!”
黄衫老者看了无法动弹的王若一眼,眼神中露出鄙夷之色,更有一种难以理解的感情夹杂其中。
“什么。。。刺杀常副宫主?”
一旁牢房中的黑脸,听见此话,一下子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
“黄老放心,我昨日就在盛典之上,整个事件全程目睹,虽然宗门还未交代具体怎么处罚此人,但我自然会小心看管的!”
张磊看了王若一眼,眼神复杂无比,恭敬地朝着黄姓老者说道。
“那老夫就告辞了,我刚好准备炼制一炉丹药,接下来的两年时间,应该足够了。”
黄姓老者点了点头,将手中黑玉盘交给张磊后,便匆匆离开了。
送走黄衫老者,张磊回过头来,看着被禁锢的王若,心情十分沉重。
他可万万想不到,以王若这样的身手实力,应该是宗门重点培养的栋梁之才,可为什么会自寻死路呢?
好在二人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感情不错。
张磊摸了一下下巴,单手朝着黑玉盘一点。
一道绿光飞出,王若顿时觉得空气中的无形枷锁,一下子消失了,自己重新恢复了自由。
“多谢磊哥!”
王若扭动一下脖子,双手抱拳,朝着对方惨然一笑。
二人想不到分别进阶元婴之后,居然是在此种情况下聚首。
昨天在庆典上,二人相隔太远,只能点头相交,今日在牢狱之中,却不敢促膝长谈,真是苍天弄人呀。
黑脸还未从刚才的劲爆消息中缓过神来,又听见王若认识黑狱之中的张磊,不禁心中剧烈跳动。
将两只耳朵竖起,仔细聆听他们的对话来。
“王若兄弟,你这到底是为什么?以你这般实力,足可媲美元婴上境修士,只要你勤加修炼,不出差错,应该有机会进阶乾元的,怎么会如此糊涂,莫非你是兽族的奸细不成?”
张磊实在想不出王若刺杀常相依的理由,想来想去,只有这么一种解释了。
“我并非兽族之人,也不是兽族奸细,至于为什么刺杀副宫主,我不方便对你说,你也不要再问了。”
“只是心中有些感慨,上次你我离别之时,皆是腾云境界,在院落中把酒言欢,好不自在。”
“如今邹婷和兰心都不知去向,你我却在此地重逢,只可惜物是人非,你有惊堂木,我乃阶下囚了!”
王若惋惜一声,声音中充满悲凉之意。
“虽然我颇念旧情,但此刻我职责所在,不能私自放你走,还请兄弟你见谅了!”
“今日再次看见你,简直是恍如做梦一般,你可知昨日你刺杀未果之后,发生了什么?”
张磊朝着王若拱了拱手,先是歉意地说了一句,便如兄弟一般,聊了起来。
“哎呀呀,你倒是被打晕了过去,现场可是大乱,大家都变成了无头苍蝇,若不是常副宫主大喝一声,恐怕还不知道如何收场呢!”
张磊想起了昨天庆典上混乱的场面,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表现,居然忍不住想笑,不胜唏嘘。
王若仔细聆听,不时问上一句,最后才知道第三轮比试都没有举行,盛典便草草收场。
扬帆则是一脸惊愕地同常相依一同离去,其余之人,更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当然,这些新晋元婴对王若都是不满,不光是他敢刺杀宗门的高层人员,而且还导致原本高兴的庆典,变成了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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