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此刻法力被禁。。。”
还未等王若说完,李小山哈哈大笑起来,看样子分明是和对方开了一个玩笑。
王若瞬间恍然大悟,也跟着开怀大笑,只是刚刚笑了两声,牵动背伤,忍不住又呲牙咧嘴的叫唤起来。
如此一连过了三天,王若总共挨了六鞭,背上已经血肉模糊,一片凄惨景象。
若不是他身体强横,自愈能力极强,再加上张磊丹药相助,恐怕已经躺在地上,无法动弹了。
不过看其情形,最多也就能支撑一个月而已,这已经大大出乎张磊和李小山的预料了。
每次行刑过后,王若都能坚持坐下来,和二人谈笑一番,不得不让二人都觉得甚为惊讶。
今日三鞭过后,王若嘴角流下血丝,单手抹去,依旧盘腿坐下,和二人说一些以前的趣闻,好像不将背上伤痛放在心上的样子。
其实二人哪里知道,他不过采用精神转移法,故意用说话来缓解疼痛而已。
否则独自一人躺在地上,默默承受伤痛,更让他受不了。
说来也奇怪,王若入狱已经三天时间了,宗门里其他人一个也没有来过。
就算常相依怒气冲冲不来问罪,司空雪和叶初秋二人也早该来了,怎么到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难到都被禁足了么?
就在他心不在焉,扛着背上剧痛和二人闲聊之时,忽然张磊神色一动,整个人身形朝后急退,似乎是有人进来了。
果然,不一会儿,拐角处脚步声渐渐传来,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子出现在走廊上,居然是司空雪。
奇怪的是,她今天没有穿红衣。
“雪儿!”
王若看见司空雪的时候,忍不住激动地大叫起来,只是这一声呼唤,再次牵动他的伤口,疼得令他眉头直皱。
司空雪同样不好过的样子,面容憔悴至极,双眼红肿。
应该是不知道哭了多少次,发鬓有些散乱,这次前来特意梳洗一下,却依然有些潦草。
“为什么?”
司空雪慢慢来到王若牢房前,沉默许久,才终于鼓起勇气,充满悲伤地问了一句。
张磊跟在后面,已经知道来人便是司空雪。
见二人要说话,一指点向黑玉盘,只见一道透明隔音罩凭空出现,横跨在走廊和牢房,将二人笼罩其中。
王若十分感激地朝着张磊抱了抱拳,毕竟此刻说什么,对方也听不到了。
“为什么?”
司空雪对这一切无动于衷,只是口中再次重复这一句,眼睛盯着夫君,就像他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看来这次事件,对司空雪影响太大。
今天她苦苦哀求之下,常相依才允许她来看望的。
常相依是她恩重如山的师父,王若则是自己最爱的人,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二者能产生这么大的冲突,到底是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她今天一定要问清楚。
王若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深情又怜惜地看着她,痛心地说:
“雪儿,你瘦了,夫君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
“我不委屈,我只是觉得憋屈,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司空雪不依不饶,看来今天王若不给她一个说法,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还说什么,我写给你的书信里面,不是全都说了么!”
王若苦笑着摇摇头,心中充满酸楚。
“就是这封书信,看得我愁肠百结、肝肠寸断,你让我以后,如何面对这一切啊?”
司空雪从怀中抽出一张素笺,颤抖着的手一下子没拿稳,让它飘落下来。
只见纸面抬头,居然写着“罪己书”三个大字。
这书信乃是王若亲笔所写,自然知道上面写了什么,此刻脸上满是羞愧之色。
司空雪面色惨白,重新将素笺拾起,眼中再次流下泪来,却依然坚强地张开樱口,一字一句读了起来。
“雪儿,见此书信,我恐不是远遁他乡,便可能身死道消了。回首一生,颇多感慨。正值明月当空,夜深人静,我研墨提笔,留下一封罪己书,以戒他人。”
“我乃左溪村一少年,从小父母宠爱,邻舍眷顾,少事农桑。哪知后来,不明耕读之幸,妄求长生大道,以致弃养父母于不顾,未尽孝道;留妹妹于山野,空怀亲情。蹉跎岁月多年,父母定已仙去。养我者本该厚报,我却一丝未报,此其罪一也!”
“三叔公乃我生母影子、元婴强者,却因顾我埋名深山,教我读书识字,只愿我终老泉林。哪知我懵懂闯世,处处遇险,害他老人家左右维护,最终殁于天劫之下。护主之恩未报,临终之言未达,愧于师友,负于重托,此其罪二也!”
“不慧大师,授业于我,龙隐山上,悉心教导。更有师兄不痴,处处照看,可叹师尊逝去,葬与山顶菩提树下。我曾言道业有成,定携百花美酒,祭于坟头。怎奈颠沛至今,几近百年,从未到坟前祭拜,实在有愧于心,此其罪三也!”
“初入道门,拜入若虚门下,得大梦诸人照拂,又得掌门授玄虚一气,遂成琴心。当日曾有一诺,若虚有难,万里奔赴。如今誓言遥遥,不知归期,实有负当年之诺,此其罪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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