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这玩意,厉害归厉害,但持续性不行。
就和男人一样,光坚挺不行,怼几下就没了顶什么用,还得持久。
狂风暴雨在空中肆虐了几个钟头,还没翻夜呢,动静就越来越小了。
先是风变小了,从呜呜呜呜呜~变成了呜~~呜~~呜~~
雨也变得稀疏温柔了起来,不再是埋头啪啪啪啪啪啪~,而是有节奏地啪~哗啦啦~啪~哗啦啦~啪~哗啦啦,几下轻一下重的。
“看样子是没什么事了。”
楚洋拍拍屁股站起来,把阖上的窗户打开条缝,借着屋内的灯光往外看去。
码头边的海面上,浪头不知什么时候被压到了三米以下。
虽然听起来还是轰鸣如雷,但有经验的都知道,这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下了。
“何姐,那我就先走了。”
楚洋也得回去看看,院子被肆虐成什么样了,土豆没被水冲走吧。
“现在?雨还没歇呢,要不你就在客厅竹床上将就一晚上,明天早上再回去?”何惜君闻声从楼上压着脚步声走了下来,身上穿着浅红色的碎花小裙。
海带才睡着,刚还一个劲的要让阿哥陪着一起睡呢,她可不想现在把她吵醒。
女儿从小都是跟着自己睡得,加一个阿哥进来,像什么话。
“不用,风头雨势越来越小,我也担心家里屋顶别又给掀了,你给我找件蓑衣就成。”楚洋笑道。
这种风雨天,雨伞肯定是不顶用的,雨衣都够呛,风一吹雨一飘,不用几步身上就全湿了。
倒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蓑衣,有分量能压住风顶住雨,还透气不闷人,再配上一顶竹笠,风里雨里来去自如。
“唉,那好吧。”
何惜君点点头,打把伞钻进了院的角杂物间。
等再出现时,手上就多了一套棕红色带毛边的棕皮和浅黄色的竹笠。
蓑衣和斗笠好似固定搭配,在我国的历史可以上溯至春秋时期。
《诗经》有曰:“牧来思,何蓑何笠”。意为你思念的牧人来了,穿着蓑衣戴着斗笠。
楚洋接过来,在何惜君的协助下披挂好。
你别说,这编蓑衣的手还挺巧,虽然外表看起来像只大蝙蝠,但勾结紧密,胸前还用鞋底线编出了棱形花格纹路,领口处的收边设计,让其服帖地护在颈部。
棕皮蓑衣,现实里见过这东西的帅比应该没几个吧~
蓑衣的护肩和下摆的边缘微微翘起,再配上圆边尖头的竹笠,很有一种成为‘草人’的意趣。
“系好点,别让雨给飘进脖子里了。”
何惜君不放心,又检查了一遍楚洋领口处的系绳。
“没事何姐,我和我哥的尺寸差不多,他的东西我用起来也刚好合适。”
听到楚洋嘴里说出这种虎狼之词,何惜君不由得俏脸一红,心里暗啐了一声,假意转身开门去了。
“快走吧。”
把门拉开,她催促道。
楚洋‘嘿’了一声,女人果然变脸就是快,和翻书似的。
自己不就说了两句大实话吗,这蓑衣的尺寸的确刚合自己身啊,怎么和踩到她尾巴似的。
搞不懂!
“算了算了,走咯。”
楚洋摇摇头,大步踩进了雨水里。
临出门的时候,何惜君把一个手电筒塞进他手里。
“慢点走,用完记得还我。”
说完,‘碰’地一下关上门。
楚洋嘿嘿一笑,这用上之后,还不还可就不是你说了算了。
借着昏黄的手电筒灯光,冒雨走在村道上,斗笠上满是‘噼里啪啦’的撞击声,但脸上身上还真是干的。
回到家推开院门,走进厅堂里,楚洋才脱下蓑衣。
“汪汪汪~”
听到土豆的咆哮声,楚洋骂了一句‘死狗别叫,是我’,后者才甩着尾巴踩着小碎步从角落里钻了出来。
楚洋矮身撸了撸狗头,是干的。
这狗东西还挺聪明,下雨了知道钻狗洞躲进客厅,屋檐底下的狗窝早被溅起的雨水打湿了,狗食盆里都装满了水。
“哈哈,妈祖娘娘免费给你打肉冻汤了。”楚洋很没良心地嘲笑道。
“呜~汪汪~”
土豆听出了楚洋笑容中的嘲笑意味,不满地低声叫道。
看完狗窝,楚洋这才开始检查自己的窝。
挨个房间检查了一遍,没发现屋顶有漏水现象后,他这才安心地爬上床睡觉。
至于院子里的菜地和花圃,等明天风停雨歇了再说,大晚上的也看不着。
楚洋估摸着,风雨也就这一阵了。
果然,第二天一早被闹钟叫醒之后,楚洋发现外面的雨已经停歇。
不过没有开太阳,天色还是暗沉沉的,气压低的很,好像进入贤者时间的萎男一样,没什么精神。
微风倒是还吹着,抚在脸上带来丝丝凉意。
楚洋从床上爬起来,拿了件长袖穿上。
过完国庆后,海边的清晨就有点凉意了,不注意的话很容易着凉感冒。
起床后,楚洋再次检查了一下全屋,没有发现漏水渗水点后,又去检查菜地和花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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