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丁易辰回答得很肯定。
就在巫齐酒后吐真言说他们已经通知了张恒福到厂里来时,他心里就已经有了让胡海奎策划的这事泡汤的主意。
“怎么能不会呢?这会儿大街上还有人呢。”余广盛还在紧张。
“余哥,你如果担心你就不用去了,我自己骑车送他过去就好。”
“这样能行吗?”
“当然能行,遇上人也只会以为是厂里拉材料呢。”
“也是哈……”
胆小怕事的余广盛露出放心的笑容。
“那好,走吧。”
“余哥,你不必去了,一会儿我骑车走了,你就把店门关好。”
“那……”
“秦珊灵姑娘今夜就让她在你家和杨花睡一屋吧。”
“这个没问题。”
俩人把喝得酩酊大醉的巫齐,连搀带拽地弄上了三轮车。
丁易辰骑上车,朝余广盛摆摆手,“余哥,我走了!”
“你骑车慢着点儿。”
“知道了,关好店门吧。”
“易辰,你能不能把你的想法告诉我一声儿?”
“不能,‘坏事’被人知道得越少越好。”
他嘿嘿一笑,三轮车开始往前进。
“这小子,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啊。”余广盛看着远去的三轮车,心中暗暗祈祷。
他刚走进店里。
秦珊灵和杨花从后厨走进来,杨花惊讶地问道:“老板,他们人呢?”
“走了。”
“都走了?”
秦珊灵也问道:“他们不是都喝醉了吗?”
“是醉了,但还是能走的。”
“那……”
两个姑娘互相看了看,都面面相觑。
她们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进后厨之后,店里发生了什么。
“余哥,丁易辰去哪儿了?”秦珊灵不放心地问。
“他也回去了。”
“他也回去了?回家去了?”
“对。”
“不对,如果他回家去一定会叫上我。”
之前丁易辰就答应了让她暂时住在他那儿。
等女装店收拾好了,她就搬到店里去住,不可能这么一声不吭自己先回去了。
“他说自己今晚喝多了酒,带上你一姑娘家回去不方便,所以就先回去了,让你在这儿跟杨花住一晚。”
“真是这样?”她一再证实。
“真是这样,对了杨花,你一会儿领珊灵姑娘上楼去吧。”
“那店里的活儿呢?”
“明天再做吧。”
杨花一听,可以先不用搞店里的卫生清洁,就能先回去睡觉。
立即手舞足蹈起来,“老板,你真是太好了,谢谢你!”
“走,珊灵,跟我上楼去!”
她拉起秦珊灵的手就走。
恒福彩印厂。
丁易辰已经把醉醺醺的几个人,都拉到了仓库的围墙外。
让他们一个一个背靠着墙坐着。
夜色中,他没有打手电筒。
在依稀分辨得出人的轮廓之下,他用两根狗尾巴草挨个儿地捅咕他们的鼻孔。
随着一声声打喷嚏的声音又一个接一个响起,他丢掉手中的狗尾巴,快步消失在黑夜里。
他刚回到厂里。
大门内正停着一部嘉陵摩托车。
“老板,您来了?”
丁易辰大步跑过去。
张恒福惊讶地问:“易辰,你让我连夜来一趟厂里出什么事了?”
原来,胡海奎的人是这么把张恒福骗来的。
“是不是有人假借我的名义叫您来的?”
“对,有个小伙子到医院去找我,说是厂里来的新工人,你让他去通知我到厂里来开会。”
“请您来厂里连夜开会?”
“嗯,我也正纳闷儿呢,到底什么大事需要连夜开会,这一紧张我就赶来了。”
丁易辰拉着张恒福的胳膊,“老板,您跟我来。”
俩人来到距离车间有两三百米处的一座老仓库前。
整个恒福彩印厂,只有这座老仓库是靠近围墙边,又是年久失修的老仓库,大多是木料结构。
胡海奎的人想要纵火,只有在这里下手。
只要在围墙外边儿一把火扔了进来,仓库瞬间便能化为火海。
因此,丁易辰一猜就是这里。
张恒福不由得诧异道:“易辰,这仓库咱们几乎很少用,这大半夜的上这儿来做什么?”
“老板,先请您看一出好戏,过后我再跟您解释。”
“不是,这仓库我早就准备拆了给咱们的工人建宿舍楼和食堂,来这里开什么会?而且就咱们俩?”
“老板,没有会要开,您既然来了,我就请您看一出大戏。”
“这黑天瞎火的,什么大戏?”
“一会儿您就知道了。”
丁易辰拉着他走到围墙根儿。
夜里的声音穿透力较强。
围墙外一小伙人窃窃私语的声音传了进来。
虽然听不见具体在说什么,但是能知道人还不止一个。
“有小偷?”张恒福的第一个反应是贼来了。
“您慢慢看着,不止是小偷。”
“他们是些什么人?咱们这种厂有什么好偷的?”
机器太重扛不去,材料更是不好扛,来这样的厂里除了偷点纸张还能偷什么?
“您稍微再等一等,等外面的人商量完了,大戏就开演了。”
丁易辰自信地对他说道。
张恒福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但是他相信丁易辰不是随便开玩笑的人,既然他把自己拉到这儿来,那就一定有大事。
“易辰……”
“嘘!老板,别说话,要开始了。”
丁易辰在月色下指了指外面,悄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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