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向皇上揭露真相后那一撞,是真的不打算再活,撞的不轻。
可到底有皇上拉着她,一个成年男人的力气也不容小觑,给年世兰留了一线生机。
太医赶到后,皇上闭了闭眼,又恢复了那副威严的帝王相。
“快给年答应医治。”
太医们蜂拥而上,使尽浑身解数去救治年世兰。
皇上等了一会儿,到底是对纯元死因的愤怒占了上风,犹豫的看了年世兰片刻还是腾的起身。
“去寿康宫。”
苏培盛不解,不知道这年答应和皇上说了什么,一个撞墙不知生死,一个愤怒难忍。
“皇上,这个点了,怕是太后那已经歇下午睡了。”
皇上冷冷的看了苏培盛一眼,吓得苏培盛打了一个激灵,这是含着杀意啊。
苏培盛再也不敢多言,连忙喊到:
“摆驾寿康宫。”
等到了寿康宫,皇帝强忍着怒气,让竹息通报。
可竹息却说:
“皇上,这太后娘娘这几天身子不适,已经睡下了啊。”
皇上盯着竹息,一字一句的说:
“虽然不该打扰皇额娘午睡,可实在有要事相商,劳烦姑姑去请一下皇额娘吧。”
竹息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平时皇上也给她面子,可这次竹息看皇上脸色实在不好,也不敢再劝。
皇上就在寿康宫等着,太后起身后稍作梳洗便来见皇帝。
“儿臣见过皇额娘。”
可这次请安,皇上的声音和动作都无比的僵硬。
太后看皇上如此,也心中不安。
“皇帝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太后不提则已,一提皇上的怒气就差点忍不住了。
“皇额娘多次维护皇后,是因为皇后是您的侄女,可纯元难道不是您的侄女吗?您怎么能视而不见,如此狠心。”
太后一惊,皇上这是知道了……可怎么会?当年的事根本没几个人知道。
看太后反应,皇上就知道年世兰说的八九不离十。
“皇额娘,皇后恶毒,狠心至此,她谋害嫔妃,残害皇嗣,甚至害死了自己的亲姐姐,您都能视而不见,能袖手旁观,甚至能为虎作伥!”
“皇额娘,纯元也是您的侄女,朕也是您的儿子啊!”
“您护着乌拉那拉氏宜修,可柔则有何错,我爱的女人被她害死,柔则还怀着朕的儿子,您的孙子啊。”
太后维持着那张慈祥的假面,轻声安慰:
“皇上,这都过去了,皇后也是你的妻子啊。”
皇上看着太后这副模样,却更觉得愤怒和无力,甚至是悲哀。
“皇额娘,若是老十四呢?”
太后不解,“什么?”
皇上更觉得太后可笑。
“朕说,若是老十四的后院如此呢,他的福晋狠毒至此,皇额娘会冷眼旁观甚至默许吗?皇额娘会让老十四膝下子嗣稀薄吗!”
“当时朕的后院,皇额娘只挑些汉军旗的女子,而老十四的后院,嫡福晋完颜氏是皇阿玛选的就不提了,可侧福晋舒舒觉罗氏和伊尔根觉罗氏都是满洲贵女,额娘可真是偏心啊。”
“在皇额娘的心里,是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而朕在皇额娘心里就只是一个占了十四位置的你的敌人。”
皇上在暴怒之下将自己这些年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太后却面色僵硬,避而不答,看了太后的反应,皇上更觉得失望。
也无话可说。
“皇额娘,无论如何,乌拉那拉氏宜修都必须废后。”
太后这时候却猛地看向皇上,也拿出了坚定的态度。
“不可,乌拉那拉氏绝对不能出一位废后。”
皇上看着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想着乌拉那拉氏荣耀的太后,只觉得不可理喻。
“皇额娘是要执意与儿子作对吗?”
看着皇上越发气愤,太后反而说:
“你是我的儿子,额娘自然不会与你作对,额娘的所作所为,自然都是为了皇帝。”
“废后动摇国本,牵连深广啊。”
为了朕?全是理由罢了。皇帝心里失望,可太后到底是自己生母,一个孝字大过天,太后执意如此,皇帝也不得不妥协。
“皇后幽禁景仁宫,永世不得出,收回凤印,朕与皇后,死生不复相见,等下朕便去拟旨。”
太后心里明白,宜修是空有皇后之位,可也彻底废了,太后咬了咬牙,纵使皇上生气,她也不得不为乌拉那拉氏考虑。
既然皇帝已经怨恨自己了,还不如趁着自己还活着,多为乌拉那拉氏筹谋些。
太后便开口道:
“皇帝,皇后虽然犯错,可后宫里也不能少了伺候皇帝的人,这次选秀皇帝既然决定不再办,不如多选几家品行不错的女子进宫。”
皇上深深的看了太后一眼,半晌却突然卸了力气一样,回过头去。
“皇额娘决定便是。”
说完,皇上也不再回头看太后的反应,大步出了寿康宫。
太后看着皇帝离去的背影,心里也知道,自己与这个儿子的心是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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