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段,正是野鸡配对繁殖的时候,通过雉笛模拟雌性野鸡的叫声,能吸引其它野鸡的到来。
是在这年头打猎运用得较少的捕猎手段——声诱。
事实是,只是打打野鸡、沙半鸡之类的,在很多猎人眼中,都算不上打猎,那叫玩。
不像后世禁枪,猎物稀少,偶尔想搞点野味儿,更考验手段和运气。
所以,捕获野鸡、秧鸡等鸟禽时,更多是通过设置扣子,辅用鸣笛、羽音、媒鸟等手段,还有人专门养了繇子用以引诱套猎。
当然了,这年头,也有高明的猎手,掌握了高明的口技,或是借助一些工具,模拟动物发出的声音,引诱猎物自己送上门来。
这又是很有难度的技巧,一般的猎人轻易掌握不了。
吕律所制作的雉笛,就属于鸣笛的一种。
前世进山收山货,他接触的猎人不少,从他们哪里也学到和听说过不少捕猎技巧,这雉笛,只是一个小手段。
雉笛发出的声音够真切的话,哪怕不是在配对期,也能将野鸡引来。
现在脚受伤,上不了山,他只能考虑这些法子,消遣之余,也期盼能有点小收获。
找了几根木棒简单修理,吕律用钉子给自己钉了个拐杖,取了弹弓和泥丸,朝着草甸子里走去。
元宝领着三条狗崽,默默地跟上,吕律不打算走多远,三条狗崽又是最调皮最能折腾的时候,他不想自己引来的野鸡被狗崽们弄得不敢靠近,被他留在了地窨子看家。
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
这是北大荒的真实写照,足以说明这地方野鸡之多。
可以说,野鸡是人们最熟悉也接触得最多的动物之一。
对于野鸡的鸣叫,吕律听得不少,很是熟悉。
他这颗杏核制成的雉笛,吸气控制得好,发出的声音跟雌性野鸡有九分相似,用来引诱,完全不成问题。
绕过一道拐弯,大概走到距离地窨子三四百米的河滩边,吕律选了个干燥的地方坐下,隐藏在杂草间,将那枚雉笛放入口中,轻轻吸叫了几声,就静静地等着。
别看只是个小玩意儿,其中门道可不少。
雉笛的制作和使用,均需熟悉野鸡的叫声,反复模拟练习,务求声音近似,才有使用价值。
野生动物,大都极其敏锐,野鸡也不例外。
如果声音有别,不仅不能引诱野鸡前来,反而会引起疑惧,闻声逃走。
春季野鸡配对,多使用雌声,能引来雌雄野鸡,秋季则使用雄音引诱雄野鸡,利用的是雄野鸡好斗的特点。
使用雉笛,声音不能太频繁,吹叫频繁容易出异声,招致失败。
而且,声音的强弱也很有讲究。
弱音能引出附近的野鸡,强音则容易惊走远处的野鸡,还跟有没有风等因素有很大关系。
这些东西,他都是听人说的。
现在,吕律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用,反正也干不了啥,权当是练习了,成功了,也算是掌握了一个小技巧。
……
王德民赶着马车回到家中,把车子卸掉,马拴好,倒了些草料在桦树掏成的食槽中喂着,快步朝屋内走去。
李树梅正在屋里给摘来的刺嫩芽焯水,然后沥干水分后进行晒干保存。
这都到四月末末了,天气越来越暖,没有冰箱的年头,山上的冰雪也融化得快差不多了,刺嫩芽没法冰冻保鲜,只能采用晒干的方法,虽然口感会差些,但到了冬季,也是不错的好菜。
王德民进屋,板着脸开口就问:“你到底又接了吕律多少钱?”
“五块,他说这是医药费,咋地了?”李树梅提着锅铲翻搅锅中烫水中的刺嫩芽,看都没看王德民。
“医药费还要不了两块钱,你个老娘们,接人家那么多钱,你还要不要脸?你不要脸,我还要,我特么行医一辈子,攒下的那点声名,全毁在你个老娘们手中了!给我把钱拿出来……我还回去。”王德民气不打一处来。
“你做梦,要钱可以,把我那只鸡还来!鸡还不出来,那钱你就甭想要……咋地,你还要跟我干仗啊?你个败家玩意儿……”李树梅毫不怯懦,反而将手中的锅铲给扬了起来,大有一副干一架的架势。
算起来只是三块钱而已,不是啥大事儿,王德民不会拿她咋样。这一点上,李树梅早已经有了经验。
王德民气得直哆嗦。事情没多大,他是怎么做都不合适,最终只能恨恨地从嘴中挤出这么一句话:“我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见钱眼开的玩意儿?”
……
吕律静静地在草甸子中等待着,隔一段时间,轻轻吹响雉笛两三声。
他还不太熟练,时不时发出一声破音或是异声,但在不断的练习中,这种情况出现得越来越少。
时间一晃,就过了两个多小时,眼看天色渐晚,就在吕律都觉得今天怕是没什么收获准备返回的时候,忽然听到有声响从林中传来,隐约分辨出,那是一只雄野鸡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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