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后,晨曦初现,夷洲,卧龙山南二十里。
四周山峦起伏,宛如绿色巨龙蜿蜒,层峦叠嶂,绿树葱茏,植被繁茂,生机盎然。
戚继光率千余名百战精锐,盔弃甲,穿越峡谷,朝南仓皇溃逃。
数日连战连败,士卒们皆面带愧色,神情沮丧,奋力向前奔跑。
身后数万名内着兽皮、麻布,外披粗陋皮甲的高山越人,手持刀、枪、剑、戟乃至木棍,兴奋嚎叫,神色狂热,紧追不舍。
卧龙山半山腰处,杨辰率诸将潜伏山中,朝南远眺,忽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自山下传来。杨辰目光如炬,凝视下方。
此刻这片山谷,仿若被时间遗忘,枯黄的草丛杂乱蔓延,失去生机,唯有一片沉静与苍凉。
忽然,冉闵率百余名银羽铁骑,自山下枯木中疾驰而出,面色凝重,奔至杨辰面前抱拳,语气激昂。
“主公,戚将军已成功引敌,距卧龙山谷不足二十里,请主公速作决策!”
见冉闵到来,诸将聚拢至杨辰面前。杨辰平复心中波澜,眼神坚定深邃,环视众将。
待众人立定,杨辰沉声道:“李存孝听令,你率一千百战精兵于谷口接应,摆阵待敌,务必佯装败退,引敌入谷!”
“末将遵命!”
李存孝闻令,面色沉稳抱拳领命,声如洪钟。
李存孝性格稳重,引敌入谷之任务交予他,必能成功。
杨辰继而凝视黄忠与戚继光,面容肃穆,沉毅下令。
“戚继光率五百百战精兵,潜伏卧龙山;黄忠率五百无当飞军,潜伏驼峰坡。
敌军若至,不得轻出,待北方火起,方可出兵,乘胜追击敌军。”
“领命!”
戚继光和黄忠二人闻令,向杨辰抱拳,眼神凌厉。
戚继光与黄忠皆具统帅之能与勇武之力,万夫莫当,交予冲杀之任,必能无坚不摧,攻无不克。
杨辰微笑环视众人,面露激励之色,忽而敛容,目光如炬,声如洪钟。
“高顺、韩当、周泰、蒋钦听令!你等率四百二十无当飞军与五百百战精兵,于谷内埋伏,待敌至,纵火攻之!”
高顺四人闻令,心潮澎湃,上前抱拳。
“末将遵命!”
高顺四人虽为后世名将,但除韩当外,皆未经战阵,纵火之任交予他们,以磨其志。
杨辰见众人意气昂扬而去,转身面带微笑,凝视冉闵,眼神坚毅。
“冉闵,率银羽铁骑,扛起战旗,我等在谷口伺机而动。若敌军不中计,便率军冲击,尽可能重创敌军,削弱其兵力。
但若敌军退守山谷,切不可轻率追击,山谷地形于我军不利,银羽铁骑皆是精锐,一人都损失不得!”
三时辰后,卧龙山谷外,烈日当空。
三万余山越军队,密密麻麻,旗帜飘扬,呼喊声震耳欲聋,如洪水猛兽,来势汹汹,锐不可当!
最前方有一位九尺大汉,面容刚毅,目光如炬,手持一柄巨大的铁蒺藜骨朵,端坐于战马上,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
见戚继光率军不断涌入峡谷,大汉略有迟疑,见己方士兵长途行军,已疲惫不堪。
正欲下令停止追击,却见戚继光溃军消失于谷内后,敌方一千名援军在谷口列阵。
大汉驱马向前,见李存孝士兵装备粗陋,军容不整,心生轻视,看向身旁一同骑马而来的面色白净的中年人,冷嘲热讽道。
“播临,你在大王面前言敌军勇猛难敌,需集所有部落之力方可抗衡,在我看来,其与我军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播临闻言脸色涨得通红,敌军连连战败,自觉颜面尽失,看向大汉,怒声呵斥。
“严虎,你不过是各部落推选出的统领罢了,我乃一方宗帅,你应注意自己的身份,这些兵马可不是你能随意指挥的!”
严虎闻言紧咬牙关,捏紧手中巨大的铁蒺藜骨朵,青筋暴起,心中暗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中年穷!
忽然,远方传来一阵狂妄嚣张的吼声,如猛虎下山,响彻云霄。
“敌将何人?可敢与吾大战三百回合?”
大军阵前,怯战则威严尽失。大汉严虎面色凝重,转身见敌将七尺之躯,面黄肌瘦,心生轻视,遂猛夹马腹,冲向李存孝。
距李存孝百步之遥,严虎停下马步。他须发皆张,挺直身躯如山岳,手持铁蒺藜谷朵,指向李存孝,高声喝道。
“吾乃越人猛将严虎,手下不死无名之辈,来将速速报上名来!”
李存孝策马上前,临近时面色涨红,似用尽全身力气,举起禹王槊,如泰山压卵般向严虎砸下,同时暴喝出声。
“看槊!”
严虎被李存孝偷袭,惊出一身冷汗,目眦尽裂,牙关紧咬,高举铁蒺藜谷朵向上格挡。
“锵!”
禹王槊与铁蒺藜谷朵相撞,火星四溅。李存孝不敌,连退数步,臂膀颤抖不止。
而严虎稳如泰山,心中懊恼自己谨慎过头。他驱动战马,高举铁蒺藜谷朵向李存孝砸去。
李存孝发怒,长啸一声,与严虎厮杀起来。几个回合后,李存孝佯装不敌,趁双方交错之际,调转马头,逃往己方军阵。
“此将凶猛!速退!”
李存孝神色惊慌,狼狈不堪,高举禹王槊,向己方将士嘶声大喊。
见李存孝败退,严虎欲下令追击,播临赶忙上前,摆手劝阻,面色凝重。
“我军疲惫,敌军虽退但体力尚存,此时追击,恐有变数!”
严虎望向敌军溃退方向,刚要点头,却见杨辰率银羽铁骑于远处垫后。
他眼神狂热,心中亢奋,无视播临,纵马回阵,高声下令。
“敌军大纛旗在此,此乃不世之功,大王必有重赏,众儿郎随我杀!”
杨辰见敌军久停未动,眉头紧蹙,正欲下令冲锋,却见敌军排山倒海而来,戏精上身,遂举枪高呼道。
“敌将神勇,不可力敌,速速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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