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继续一天天地过。
秦良变得越来越强,他掌握的白衣门功法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熟了。
那个从始至终隐藏在幕后的阴恻恻的声音的主人,也在暗中观察。
根据以前的经验,如同秦良这般出类拔萃的新人,不需要一直带到成年,不足十周岁时就可以出师,进入白衣门的正式序列,成为一个真正的黑衣刺杀者了。
这声音的主人原本不应该出现在别人的面前,更不应该被人看到他的脸孔。
但是就在这一天,秦良在自己的小院中练剑时,背后响起了那人的声音。
他回过头,看见一个浑身包裹在漆黑斗篷下的佝偻身影。
秦良躬身行礼,“参见执法者大人。”
奴院的负责人在白衣门中的身份,正是执法者。
这人已经负责了奴院接近三十年,在这三十年中,他从未出现在任何一名刺杀者的面前。
秦良知道他的行为很反常,但神情却是淡定。
那熟悉的声音开了口,“奴一,你似乎对自己的身份有些错误的认知。”
秦良反问,“哪里错了?”
执法者说道,“早在你刚开始来这里的时候,便有人曾告诉过你,奴院里没人有资格拥有自己的名字。”
秦良却摇了摇头,“我又不是奴,不爱被人叫做奴一。那不是很正常吗?”
执法者猛地掀开了自己的斗篷,『露』出一张惨白苍老、满脸墨黑斑点的奇怪的脸。
秦良在微笑。
执法者又用冷漠的语气,说了一句,“本来我们想好好的栽培你,但可惜你自己不识趣,那恐怕我只能先把你除掉了,你为白衣门做的贡献已经够了!”
秦良慢慢地举起手中长剑。
他很想笑这人的虚伪,笑这人的狂妄。
说一千道一万,他根本的目的不就是因为察觉到自己可怕的成长速度,所以想要提前把自己扼杀在尚且羽翼未丰时吗?
秦良稍微问道,“我知道执法者大人实力高强,不过在临死前我能不能说一句话?”
执法者微微仰起头来,用下巴对准了秦良,“有什么话,你慢慢说。”
执法者给了他大约十秒钟的时间,来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秦良低下头去,显得很是感伤。
他往旁边迈了两步,“想必执法者大人应该知道我的来历吧,我本来还梦想着能够为白衣门攻城拔寨,以报我的血海深仇!”
“我与青衣门不共戴天,如今却要死在自己人的手中,我很遗憾啊!”
执法者撇了撇嘴,“你的仇恨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没必要同情你的遗憾。”
秦良仰起头来,目光里有点悲伤,“那可真是好难过啊”
下一秒钟,执法者正要说话,但却突然定住了。
在他的背后,正有一把锐利的钢枪穿胸而过,从他的胸口冒出尖来。
反派死于话多。
利用这嘴上争取的十几秒时间,秦良已经悄悄地靠着一边说话一边走路,牵动了执法者的朝向与目光,然后那边被他藏在墙上机关里的银枪,正好命中了对方的后背。
秦良又把长剑轻轻一挥,空中溅起一抹鲜艳的血花。
“你的确比我强,并且强得多,但是结果是你死,我活。”
他又得到了一种劣根『性』,这种劣根『性』名为傲慢。
执法者死于傲慢,他本可以直截了当的动手,不给秦良任何运筹帷幄的机会。
但他的傲慢与自负让他轻视了秦良这个奴院里前所未有的天才。
他还是在用对待小孩子的方式来看待秦良,所以他用『性』命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白衣门的执法者,已经整整三十年没有变更过。
但是这一天换人了,秦良取代了老执法者的地位,成为了新的执法者代言人。
他从自己的宿舍里搬了出去,他不断的收集着新的功法口诀。
他也开始不再在任何人面前『露』面,世人都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秦良没有像老执法者那样总是死死地盯着所有人,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留下一个主题,让这些人自行完成,像养蛊般让这些刺杀者自求生路。
至于他自己,则时不时离开奴院,独自行走在世间,四处游历,不断地寻找更多的劣根『性』。
如今他成了奴院的执法者,在白衣门中的地位一日千里,倒也不再是过去那样毫无地位毫无自由了。
除了白衣门的高层,没有几个人可以管住他,秦良倒也活得逍遥自在。
不知不觉又是五年过去,秦良搜集劣根『性』的过程越来越慢。
整整五年过去,他才因为机缘巧合的碰到了一个嚣张的游侠而有所收获。
这游侠和好几个朋友走在路上,手中拿着一个新鲜得到的厉害兵器,他想给自己的同行者展示这兵器的能力,所以随手地向从旁边路过的秦良动了手。
秦良反手灭之,他又得到了炫耀,感受到自身实力越来越强。
秦良靠着这漫长的阅历,对人生的看法也在不断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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