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
谢芃还没来得及转身,那个叫他“姐夫”的女孩向他奔了过来,贴着他的后背,搂上了他的腰。
“姚素素,真是你?你怎么有时间过来,你不是才说在忙着毕业的事儿,每天焦头烂额的?”
谢芃的手,扶住姚素素的肩头,亲切地问她。
“姐夫,是凝凝告诉我,今天凯格莉要办宴会,我就想来凑凑热闹嘛。怎么了,你还不欢迎?”
谢芃没说什么,只是笑笑。
他对姚素素有一种很微妙的心理。这种感觉,从他和姚希希谈恋爱的时候就产生了。
那时候,素素还小,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
他和希希约会的时候,时不时,她都会粘着他们,像个小电灯泡。
“素素,你去找谢凝吧,我让司机送你回家。”
谢芃退了一步,和姚素素空出了一段距离。
“我不去。姐夫,你给我找个房间,离你越近越好。你知道的,我爱玩儿,又胆小。”
“大四了,也没交男朋友吗?”谢芃问姚素素,“没和男朋友一起来玩儿?”
“姐夫,你知道的,我瞧不上那些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我喜欢成熟的男人,像你这样的。”
谢芃的喉咙一梗,有些不自在。
“怎么了姐夫?你紧张啊。因为我?”姚素素的话,说得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
“你等一会儿。”谢芃打了通电话给大堂经理。
不出三分钟,姚素素就被凯格莉的员工给领走了。
他看着姚素素欲走还留、不情不愿的样子,暗暗呼了一口气。
小姨子爱上姐夫这种故事情节,他不愿沾染。
更何况,素素和他的亡妻姚希希,从品性到样貌,都毫无相像之处。
谢芃并不是在找替身,他这么思量,纯粹是因为和姚素素合不来。
在雅思水屋度假村。
顾左杉去吃了个brunch,来找温蓝辞行。
“我下午的飞机去澳洲,有没有什么想买的,给你带回来?”
“顾左杉,什么时候回国告诉我,我请你吃饭,在家吃。”
“你还记得黛岭的那顿饭?”他想起往事,纵然不舍,也潇洒地甩了甩头。“也好,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还真有点想。”
温蓝笑了笑,像个老朋友一般,在他肩头捶了一下。
“你忙你的。美展的事儿,细节还是我和白鸥沟通吧。对了,那个美院的学生叫什么名字?”
“她报名的资料写的是艺名,六月。”顾左杉回忆了一下。
“回头我向顾白鸥拿她的报名表看看。”
温蓝和顾左杉告别的当下,就给顾白鸥发了条语音。
“白鸥,你再帮我看看这条裙子,我要化哪种风格的妆,会比较搭?”
她把镜头对准了衣架子上挂着的那条香槟色的Chanel连衣裙。
“泰妆!”顾白鸥马上回复了她。“你代表的是你老公,是你们家酒店的形象,越高调越好。”
“高调?”温蓝放下电话,琢磨着。
这时的她还不知道,卜聿凡已经到了机场,想要飞到她身边,给她一个惊喜。
这一架飞东南亚的航班,时间很合适,卜聿凡在头等舱通道排队值机。
这时,航空公司的地勤小姐,带着两位老人走到了红毯上。
卜聿凡见状,很有礼貌和涵养地原地等待,并没有依序走到柜台前。
反倒是排在他后面的乘客不愿意了。
“你他妈的,这是头等舱柜台,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这儿带?耽误了我谈生意,你个破地勤赔得起吗?”
一个男人蹿了上去,骂骂咧咧。“你工号多少?你叫什么名字?我要投诉你!”
“先生对不起啊。这两位乘客刚才办手续的时候,可能把证件遗落在柜台了。”
地勤小姐解释了几句,又冲着卜聿凡微微颔首,以示致歉。
“没事儿的,慢慢找,别着急。”他极有风度地轻轻宽慰道。
“说句对不起就完事儿了?你以为你是谁?”找茬的那男人却不依不饶。
卜聿凡皱了皱眉,瞟了那男人一眼,眼神里尽是嫌恶。
他拿起手机发了条微信。
才不过十来秒,那男人的手机就响了。
“森总监,是我是我。我正在机场呢。”这个戾气满身的人正是宋忆农。
“啊?我是买的头等舱呀,公司只能报销高铁二等座?”他愣了一愣。“唉,那好那好。”
宋忆农悻悻地放下了电话。
“妈的,什么垃圾公司,让老子坐火车。靠,这他妈是特价的头等舱,怎么退?”
这个下头男,出尽了洋相。他终是自负盈亏574.8元,退掉了那张头等舱。
“我X,这退款金额真他妈绝了,574.8,我去死吧?妈的!”他拖着行李箱,像个小丑一般,离开了机场。
这架开往东南亚的飞机,略略晚了点。落地时,天空中已是一幅落日熔金的美景。
卜聿凡不能自已地笑着,一想到温蓝,他的快乐就像是要溢出来一般。嘴角上扬着,眼里也闪着光,就好像变成了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温蓝,对他的突如其来,完全被蒙在鼓里。她正坐在谢芃的车上,在去往凯格莉的途中。
车内的气氛略显尴尬。
谢芃是执意要来接她的,当他看到温蓝的第一眼,就被她牢牢地吸引住了。
他眼前的温蓝,闪闪发亮。她的发丝是亮晶晶的,额前和鼻尖是亮晶晶的,眼睛里闪耀着动人的神采。
温蓝今天穿的是一条香奈儿的香槟色吊带裙子。面料嵌着暗花,V字形的领口,滚着一圈镶着宝石的金色滚边。很高级,很性感。
这裙子的裙型是拢着的,裙摆微微落地,卜聿凡说她穿上这条裙子,就是女神。
温蓝的骨相本就出色,今天化了泰妆,弱化了唇色,更是显得眉眼动人。
也难怪谢芃觉得她闪闪发光,她脸上点缀的亮片是月光石,耳廓和颈子上,浅浅铺了一层钻石高光。
区区几公里的车程,时间转瞬即过,再尴尬也难受不到哪儿去。
车子在凯格莉的大堂外停稳,谢芃先下了车,绕了一圈为温蓝打开了车门。
他护着温蓝下车,伸出了手,温蓝也落落大方地将手指落在了他的衣袖上。
只是她刚刚站好,还没来得及整理裙摆。一个女孩儿就越过人群,冲到了谢芃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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