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雨还未反应,便感觉身子一轻,再回神,已然是在几条街道之外。
想到方才余光瞟到的身影,两条小眉毛缓缓蹙起,那道身影也渐渐的和她脑海中的记忆融合。
“是她?”
李牧诧异的看向怀中的应雨,好奇道:
“你认识?”
应雨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不会认错,便点了点头,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当初三小姐在都城求学时,只与陆家小姐走的近些,自是见过几面。”
“只是那时都还年幼…”
“你没记错,这女人,化成灰我都认识。”李牧看着应雨那一脸萌态,小手挠头的模样,就有些舍不得撒手,抱着应雨便向府邸的方向走去。
“公子为什么要躲着陆小姐?”
「不躲着,难不成上去和她们小两口腮哈喽?」
李牧心中腹诽,口中却没有回答,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
见状,应雨微微抿嘴,不由扭了扭身子,说话的声音,小到只有自己能听到:
“应雨可,可以自己走。”
良久,依旧没有得到李牧的回答。
应雨的脸上露出一抹窃笑,轻轻的将头,枕到李牧的肩膀上。
却发现,李牧也正一脸得意的看着她。
四目相对间,周遭的空气好似凝滞。
应雨的脸,唰的一下便红了。
“公,公子…”
“公子是真的喜欢小雨。”
李牧的声音温和,语气十分认真。
…
丞相府,内宅小院。
刚刚洗漱完毕的陆蒹葭,一推窗,便是连打了三个喷嚏。
身后的叶妙妙,忙从架上取来狐裘,替陆蒹葭披上:
“小姐可是受了风寒,要不要奴婢差人去弱水堂请个术士来,替小姐瞧瞧。”
陆蒹葭摸了摸雪白狐裘,摇头笑道:
“以我如今的修为,早已寒暑不侵,怎会受风寒?”
说着,从肩上将狐裘取下,递到叶妙妙的手里:
“天气也该转暖了,娘亲送来的这些,都收起来吧。”
叶妙妙哦了一声,眼珠子转了转,故作惊喜道:
“那方才小姐打喷嚏,定是有人在念着小姐。”
闻言,陆蒹葭的好看的眉毛微微上挑,眼中露出些许迷离,低声喃喃:
“他也…”
这时,院外传来一阵男子的呼喊声。
“姐!姐!是我!”
“桑拓?”陆蒹葭缓缓从屋里走出,看到站在院外的陆桑拓,轻轻唤了一声。
“姐,今日休沐,娘让我来陪你说说话。”
陆桑拓一脸笑意,说着便去一旁的花坛中,寻他御用的小马扎。
陆蒹葭用余光扫了陆桑拓一眼,随即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抹惊异,忙开口道:
“等等!”
听到这个声音,屁股还没沾上马扎的陆桑拓身子一顿,抬头向院内看去。
便听陆蒹葭说道:“坐到院子里来。”
陆桑拓飞快的眨了眨眼睛,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满脸的不可置信。
“愣着作甚?”陆蒹葭并未再看院外,手中摆弄着桌上的茶盏,淡淡道,
“近日城中可有什么趣事?”
闻言,陆桑拓深吸口气,一把抄起他的小马扎,眼睛死死盯着陆蒹葭的表情。
见她神情淡然,嘴角带着娴静的笑容,这才一小步一小步的向前试探。
直到入院后走了两步,明显看到陆蒹葭的眉间微微抖动,赶忙向后又退了一大步,放下马扎开口说道:
“有,当然有,半个时辰前,柳明哲被安平府尹,打了二十杖刑,姐,你是不在场,那叫的叫一个惨。”
“柳明哲?”陆蒹葭微微仰头,似是不记得有这么一号人物,开口问道。
“柳家长房的嫡子,称自己是什么景安第一公子,呸!他也配!”
陆桑拓脸上露出一抹不屑,见陆蒹葭还是一脸疑惑,想了想又道,
“他有个庶出妹妹,叫…柳明岚,姐你应该见过。”
“嗯,知道。”陆蒹葭微微颔首,指了指桌上的茶水道,
“给他送去。”
陆桑拓见陆蒹葭的表情,显然不感兴趣,接过叶妙妙送来的茶水一口饮下,赶忙又道:
“安家…就是那个做妓馆赌坊生意的安家,怕是要倒台了,听说是因为…”
话到一半,见陆蒹葭的表情明显是不喜,话锋一转道:
“姐你知道吗,这两件事,都和一个人有关。”
“嗯?”
听到这声疑惑,陆桑拓眼睛一亮,兴奋道:
“是姐夫…额…燕王世子,我听说…”
随即,陆桑拓便将昨夜之事,添油加醋的讲了出来,甚至连柳明哲是怎么跪的,那老者的手臂又是如何断掉的,等诸多细节,都讲的绘声绘色。
就好像他当时在场一般。
谁知,他正学着李牧拍柳明哲肩膀的动作,手刚伸到半空,却听到一声冰寒刺骨的冷哼。
手中的动作一僵,抬眼看向陆蒹葭,小声的试探道:
“姐?”
陆蒹葭深深的吸了口气,脸上已然露出不耐之色,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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