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箫叹了口气,目光幽远的说道:“前些天父皇曾经和我聊过皇位的事情。”
“陛下真的准备将皇位传给你?”莫轻萱惊讶道。
“他应该有这个意思。”叶箫道。
“但你对皇位却没有意思。”莫轻萱道。
“确实没有意思,哪有轻松自在来的畅快,整日里除了处理国事,就是听各种马屁,平衡好各方关系,光是想一想就辛苦的不行。”叶箫道。
“那如果陛下执意传给你,你拒绝的话,可就是抗旨了。”莫轻萱说道。
“我有这么优秀吗,会让他觉得非我才能坐稳那个位置?”叶箫故作诧异道。
“德行。”莫轻萱瞥了他一眼。
将莫轻萱送到太师府门前,采摘的万仙花也让她带了进去,直到看着她走进府门,才转身朝着自己府里而去。
身后的影十也连忙快步追了上来,叶箫嘱咐道:“明日你去看一下叶时的情况,看看影四他们从他嘴里问出来了什么东西。”
“知道了,殿下。”影十应道。
……
莫轻萱回到府里,几个丫鬟看见莫轻萱手中的一捧花后,连忙上前道:“小姐,好漂亮的花啊,奴婢去给您摆上。”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了,你们去吧。”莫轻萱道。
这是叶箫亲自去爬上山顶为她摘的,即便是清冷如莫轻萱,看着这些万仙花也是心中柔软。
“小姐,老爷在书房等您,让您回来后过去一趟。”管家走上前来,对着莫轻萱说道。
“好,知道了。”莫轻萱说着就抱着花朝书房走了过去。
来到书房,莫渊看着莫轻萱怀中的万仙花,笑着说道:“九殿下今日在富阳山为你采的?”
莫轻萱点了点头,轻声“嗯”了一声。
“九殿下对你也是有心了。”莫渊笑道。
莫轻萱看了一眼莫渊,没有接话,径直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二殿下这事,陛下是如何处理的?”莫渊问起了正事。
莫轻萱便将今日在宫内的事叙述了一遍,莫渊听罢以后,神色也有些凝重起来,继而叹了口气。
“二殿下这枚棋子如今算是被放弃了,铁轻狂不会这么轻易放弃大武的,或许后面又该有后手了。”莫渊叹道。
“会是什么?”莫轻萱问道。
“重新再扶植起另一枚棋子。”莫渊说道。
“还会从皇子中再挑一个吗?”莫轻萱问道。
“不清楚,铁轻狂行事向来不走寻常路,他虽然名字轻狂,可是行事却不见有多少轻狂,反倒是走一步算一步,有时则是会来一些意外之举。”莫渊道。
“他有可能突破到那一步吗?”莫轻萱问道。
“单以天赋来论的话,他走到那一步不难,”莫渊说道,“但是想走到那一步,靠的已经不只是天赋了,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天赋异禀之人卡在那道关卡前,寸步难行,空留遗憾。”
“那他呢?”莫轻萱道。
“他既然敢再出来搅弄风雨,就必然有他的底气,依我看,突破的可能性有八成。”莫渊说道。
“我要杀他还有难度。”莫轻萱道。
“不急,这件事急不得,你要多积淀底蕴,将根基彻底夯实,才能去走以后的路。”莫渊道。
莫轻萱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北边?”
“破了这个势力,杀了铁轻狂以后。”莫渊道。
莫轻萱眉头轻蹙,莫渊则是在内心叹了口气,说道:“你爹娘已经在那里回不来了,他们走前将你托付给我,我不可能再放你过去冒险,在那个地方,没有人敢说能够一定活着离开,即便你的天赋悟性世所罕见,可是那里这么多年也埋葬了太多天才。”
莫轻萱的表情有些不甘,如果可以,她恨不能现在就出发前往北边。
她的爹娘在她儿时起就战死在了那里,她从小就对爹娘没有太多的记忆,如今自己也算是有了实力,就想去那个地方亲眼看一看,如果可以,她当然想为爹娘报仇。
“你要知道,如果你现在前往那里,以九殿下的性格,他会不会跟你一同前往?”莫渊说道,“在那里,生死难料,九殿下未来的潜力虽强,但是现在还是差了些火候,现在过去,他没有太大的可能活下来。”
莫轻萱看了眼莫渊,神色怔了怔后,点头道:“我知道。”
“另外还有一件事,铁轻狂如果真的和那个地方的人有所牵扯,从他手里,或许可以得到那个地方的一些消息,到时应对起来,我们也会占据一些主动。”莫渊道。
“我知道了,爷爷,”莫轻萱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陛下对叶箫,究竟是什么态度?”
“为何忽然问起这个?”莫渊道。
莫轻萱便将那事说了出来,莫渊听罢以后叹了口气:“陛下曾经最宠爱的就是容妃娘娘,也就是九殿下的生母,后来九殿下出生以后,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说是当时最受宠的皇子,确实也不为过。”
“那为何当时他被其他皇子欺负时,陛下始终一言不发?”莫轻萱说道。
“原因说起来比较复杂,”莫渊摇头叹息道,“陛下希望那些皇子们都能自己独立,他们的矛盾,如果不是严重到无法收场的话,他几乎不会插手,就像是你曾经打过九殿下那件事,以下犯上,陛下同样没有出声。”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虽然陛下始终没有说过,不过据我猜测,或许和容妃娘娘的离去有关。”
“有什么关系?”莫轻萱问道。
“因为太爱。”莫渊叹道。
莫轻萱闻言,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一点。
“陛下这么多年也不容易,为了大武,呕心沥血,如今几位皇子间又出了这样的事,更让他心力交瘁了。”莫渊道。
“但是想杀他的那些人还没有死。”莫轻萱忽然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寒意。
莫渊听着这话,神情微怔,目光如神般的打量了莫轻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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