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短暂的安静之后,几位老人马上就再次相互调侃了起来。
“哦对对对,老陈还得是你呀,那次阿生手摔坏后,就是你教他怎么去干活的。”
“是是是,我也想起来了,还得是你啊老陈。”
“我还记得那年老陈和阿生可是一块拿了劳动红旗呢,俩人搁一块贼猛!”
这种相当明显的转移话题的行为自然没有迷惑住顾时,但他也没有一根脑筋地追着问。
很明显,几位老人在共同保守着什么秘密,并且还在心照不宣地彼此监督。
看来让爷爷对知青生涯绝口不提的原因,和这几位避之不谈的话题,恐怕是同一件事情。
如果让他在他们几个聚在一起的情况下问,那么估计什么也问不出来。
但要是他从某一位身上找突破口,一个一个地询问的话,没准还会有戏。
顾时以前看过一点审讯技巧的视频,里面有一个叫做“囚徒困境”的方法,就很适用于现在的状况。
显然,对于那个秘密是这几位共同保守的,如果让他们在一起,他们就会互相监督,从而让问询变得异常艰难。
但要是他们分别处于落单的情况下,那么就容易撬开他们的嘴了。
思索明白之后,顾时扶了扶单片眼镜,装作刚才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笑眯眯地对着几位老人说道。
“哈哈哈,您几位能来真的是太好了。多聊聊爷爷以前的事情,爷爷知道了肯定也很开心。”
“这再过会就要吃饭了,我先去看看外边准备得怎么样,爷爷们接着聊哈!”
顾时主动离开的行为似乎让他们松了口气,只见老张爷爷大手一挥,很是爽快地说道。
“诶,好嘞!阿时你去吧,我们几个老家伙没问题的!”
顾时笑着点点头,转身就走出了屏风后面。
看到顾时离去后,老张才彻底松了口气,开始责怪老陈。
“……老陈!你是不是老傻了!跟个棒槌一样嘴巴都没有把门的!”
老陈也知道是自己的问题,但他还是为自己辩解道。
“……我这不是说上头了么,而且最后我也没说出来啊!”
“得了得了,咱几个可都注意着点……那件事情,是咱们和阿生要一起带进坟墓里的!”
几位老人也没接着聊些什么,相顾无言的他们,也只好坐着彼此沉默。
过了一会儿,实在有些坐不住的老陈站了起来,说要去外边走走散散心。
老张也没有阻止他,只告诉他人生地不熟地不要到处乱走,当心迷路。
老陈随口答应着,但现在已经都这么现代了,哪有那么容易会迷路,因此老陈也没有把老张的话放在心上。
他走出灵堂就来到了即将要摆白事席的院子里。
此时棚子底下的临时厨房已经开始大火大锅地开始烧菜,热油炝锅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着,调动着老陈那因远道而来的饥肠辘辘的味蕾。
“阿生啊,这是你最后招待哥哥我一次喽。”
老陈唏嘘地叹气道。
到了这个年纪,昔日的朋友都开始一个接一个地离去,如今终于是轮到了阿生,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又会在什么时候迎来终点。
老陈晃晃悠悠地走到院子里,虽然年纪大了,但他的手脚还算利索,至少不需要拄拐也能走很远的路。
院子很大,棚子只搭在了其中的一个角落里,外面还有不少空地。此时正停着一些电瓶车和几辆汽车。
老陈走到外头透了口气,正准备往其他地方走走,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叫自己。
“老陈爷爷……”
老陈回过头去,就看见阿生的孙子正靠在公告栏的柱子上,微笑着盯着自己。
“呀,是阿时啊,你怎么在这?”
阿生的这个孙子很让他们几个亲近,也很会说话,只不过现在,老陈却感觉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让他有些莫名心虚。
“呵呵,没什么,我也是没事做就出来逛逛。”
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顾时在离开屏风后就一直注意着他们几人的动向,在发现老陈有出来的打算时,他就马上先一步跑到了外边,站在这摆好姿势等待着对方。
而现在,对方总算来到他的蟹笼当中了。
他扶了下单片眼镜,朝老陈走了过来,用一种很高深难测的语气对他说道。
“诶老陈爷爷,我有个事情很好奇。”
他走到老陈面前,用身体遮挡住对方和灵堂门口的视线,一字一顿地问道。
“您刚才说,爷爷当年遇到的那件事情,是什么啊?”
老陈本来还有点笑意的面孔瞬间僵硬,他没想到顾时会专门趁自己在外边的时候跑来问这个。
说实话,他对于自己保守秘密的能力还是没底,要是对外人也就算了,可顾时毕竟是阿生的孙子……
没办法,老陈只好装傻地回答道。
“啊……啊!你说那件事呀。哈哈,那是阿生有一次骑车去给人看病,路上不小心摔了,把手摔坏了,没办法再当赤脚大夫了,他可难受了好一段时间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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