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矩在荥阳击溃刘畅,顺利的从刘畅营帐中搜出处斩赵固的旨意,赵固也毫不犹豫的把洛阳的刘字旗扔臭水沟里,顺手还把一直给自己打小报告的长史周振拉过来祭了旗。
做完这些后,赵固领着一千多人来到荥阳,拜见李矩。
李矩见赵固将带来的一千人补充到荥阳的队伍中,心里一喜——长久以来,因为有洛阳的掣肘,司州这个反抗力量,根本就聚不到一起,能不互相拆台就不错了,更不敢想什么北伐平阳。
如今这局势真是太妙了,不但刘曜、石勒明了牌,就连赵固也站了过来。
李矩正想着哪,赵固就先送了一份见面礼,
“来人,把东西都抬上来。”
随着赵固的声音落下,几十口大箱子被抬了进来,众人围拢上去仔细观瞧,不知道赵固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矩拍了拍箱子问道,
“赵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固打开身边的一个箱子,指着里面砌满的人头,说道,
“李兄请看,这里面全是河南、河内、弘农三郡的各地胡羯校尉的人头,愚弟给他们也准备了一桌酒宴,送他们去见阎王了。不知道这份礼,能不能抵在下过去的罪过?”
“嘶~”
李矩听出了赵固话中的威胁,他不但是杀了这些校尉,也整合了他们的兵马,稍微有点不满意,赵固完全可以掀了桌子,自己单干。
李矩想明白了这一点,连忙说道,
“过去大家是各为其主,又不是赵兄本来的心意,现在赵兄能够迷途知返、共保社稷,以后自然是中兴的功臣。”
“嗯,”
赵固点了点头,看来这个李矩不算太笨,那这样就好谈了很多,
“这是第一件礼,还有第二件,正在路上,不如我们边喝边等?”
李矩命人把这些箱子抬下去,赵固入座,说道,
“赵兄的这第一件大礼,就助咱们稳定了三郡,但不知这第二件礼,又是什么?”
赵固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说道,
“哎,李兄太心急了,也好,既然大家现在成了兄弟,就不该藏着掖着,这第二件大礼,就是河东郡各个县府的效忠书。”
李矩心里一紧——如果说绞杀这些校尉们,还是顺势而为的话,那么河东县府那些县令县尉们,必然是早有联系,早就暗通款曲。
当然心里虽然骂开了花,脸上还得堆着笑容,说道,
“赵兄,你可真是一员福将,刚刚我才和郭默说,这河东只要一起战事,在雍州的刘曜肯定会回防,你这一来,直接就把战线从黄河边拉到了绛邑。”
赵固摆了摆手,说道,
“李兄谬赞了,这些可不是我一个粗人能想到的,这都是多亏了郭兄的指点。我可不敢抢这份功劳,还有这第三份礼,就由郭兄自己来讲。”
郭默摇了摇头,说道,
“赵兄,你刚才还说是兄弟,现在怎么就见外了,你的我的不都一样嘛?咱们不都是为了晋朝中兴,陛下还都洛阳嘛?”
赵固笑了笑,说道,
“哎,郭兄,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谦虚,明明是你的功劳,你偏不争,你不争,还不让兄弟为你争?”
郭默点了点头,算是承了赵固的好意,不再推脱,说道,
“这第三份礼,是先帝的灵柩。中护军靳准早就看不惯刘聪刘粲父子,把刘聪的军力配置图都藏在灵柩里,他雇了商队运到河内。等我们攻到平阳,他会和我们里应外合,护住陛下,打开城门,封锁皇宫。”
“好,没想到郭兄已经谋划到这么远,倒是我的眼界窄了。”
李矩直觉得冷汗在背后溢出来,如果今天自己没有击溃刘畅,这两人是不是就会坐观自己战败,再来收拾残局?
三人正各怀心思相互试探,被屋外的一声大喊吸引了过去。
三人抬腿来寻声响,看到一匹马倒在屋前,一个兵倒在马旁。
这兵身上插满了箭,也还背着一个竹筒。
李矩一看是个生面孔,就问道,
“郭兄,赵兄,这个你们的人?”
两人齐刷刷的摇了摇头,说道,
“不是,我的人没这么不懂规矩,哪有直闯中堂的?”
旁边有人把竹筒解下来,打开取出里面的信件递给了李矩,
李矩打开一看,眉头却越皱越紧,看了一阵后,才把信件交给二人,
“看来,这第三件礼暂时是见不到了,平阳封了城。”
赵固不顾一切的转向,就是仗着自己对刘聪的了解,想抢个头功。
这平阳一封禁,他这个得天独厚的优势,也就渐渐的消失了,这要是再拖上几个月,等局势更明朗一些,那自己这个跳反的棋子,可就真的可有可无了。
想到这里,赵固赶忙看着这封神秘信件,信件内容同样很短——
蛇虹见弥天,客星入紫宫,主宫廷之变,帝下令封城。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
一时之间,也猜不透这信背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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