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漂浮着熟悉的药香。
房间外偶尔传来孩子们的嬉闹声以及大人们匆忙走动的脚步声。
珑玲目不转睛地瞧着眼前的少女——他的青梅竹马。
从他三岁第一次来到这个家,他就认识她了。
说她是充斥了他整个人生的人,也并不过分。
她动作轻柔地帮他沏茶,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容,长发深黑,让她的瓜子脸显得更加白皙。
虽然他只是睡了一觉,但她的动作和微笑却给他无比怀念的感觉。
甚至是她轻轻哼歌的模样,还有她身上熟悉的气息都让他觉得好怀念。
仿佛从小就看不到的他,早就知道她会有这些表情和小动作。
同时他还有另外一种感觉——
现在的她对于他来说有种陌生的遥远。明明她就近在眼前。
少女给他送上茶,疑惑地看他发呆:“为什么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呀?”少女这么问道,随后又像突然懂了似的,“莫非我比你想象的要漂亮?”
珑玲因为她突如其来的调侃而脸微微发红,侧头不去看少女。
而少女则因为他的不寻常反应而调笑般地“咦”了一声。
珑玲低头看向自己泛白的掌心——与其说是少女比他想象中的漂亮,倒不如说是,跟他想象中长得一模一样。
这才是最令他觉得奇怪的地方。
这里的一切,包括她,都像是梦境一般不真实。
可是,会有如此连续的梦境吗?
只是,他又低头看向胸口,依然觉得哪里怪怪的,他明知道自己哪里都没问题,却觉得自己的胸口空荡荡的。
难道是掉下悬崖的时候留下的后遗症吗?
“我被你们找到之后,睡了多久?”喝了几口茶,珑玲再次问道,少女就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安安静静地看着喝茶。
少女歪头,“好像没多久吧,把你带回家之后,你好像做了噩梦,然后就醒来了。”
珑玲微微皱眉。
他会去瀑布,应该是有别的原因才对。
以他的性格,绝不会去做这样危险的事。
为什么只是摔下去瀑布,这双一直看不到任何的眼睛却能够看到了?
并且,他并没有感觉任何异常,好像他早就习惯了能够看清楚的日子,即使眼前的青梅竹马们对他来说都是无比的陌生。
不是他们的面貌,而是与他们相处时——那种微妙的错位感。
难道是因为掉下悬崖则他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吗?
抚摸着空荡荡的胸口,珑玲决定至少要先走出这个房间去外面看看,回到那个他掉下去的那个瀑布。
-
没有一丝污浊的纯白神殿,尊贵无比地俯视着比它渺小许多的存在。
被强烈的阳光照射,雨意揉着眼睛睁开眼皮,被眼前的陌生光景惊到。
她的眼前坐立着一座怪异的白色神庙一般的建筑。
这里究竟是哪里?
虽然她早就放弃了去回想书里的内容,可是这座陌生的神殿却让她有种莫名的恐惧。
不过这种恐惧很快被别的疑惑取代。
她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眼前出现的人——应该是北怜才对啊!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啊对了,还有深受重伤的小珑——
随后一只手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头。
她转头去看,是北怜。身为神子的他,身处这片纯洁无比的空间,毫无违和感。
紫眸流转,他的表情非常严肃,不过他的动作无疑是在抚慰雨意。
“作为神子伤害事件的嫌疑人,”北怜语气十分抱歉,“我迫不得已只能把你带来审判。”
审判?这个词让雨亦后背微微发冷,不过她暂时没空管这个。
“小珑!珑玲他怎么样了?”雨亦焦急地问道。
虽然短短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但对于她最重要的,依然是珑玲。
北怜摇摇头,不过嘴角却挂上了一丝微笑:“还没有醒,不过没什么大碍。”
雨亦这才放心下来,比起担心现在这个庄严未知的地方,她心中更担心的还是重伤的珑玲。那样虚弱的他……那样的陌生和遥远。
松下一口气的雨亦一下子没有保持住平衡,身体重重向右歪去,不过好在北怜眼疾手快,伸长手臂稳稳地搂住她的肩膀。
“小心。”他轻柔地说。
可是不知为何,雨亦却觉得他在担心别的,她感谢过后向他询问。
“一切都乱了。”北怜低声回答,看着向他询问的祭品少女——在这纯洁只有神子能进的领域,她仿佛一个异类,可即便如此,她依然没有任何恐惧,完全没有昨天那副失神落魄的迷路猫咪模样。
仿佛她担心——只有那个现在还依然昏迷的神子。
雨亦对于这句莫名其妙的回答完全摸不着头脑。
不过很快她就想起来,那天,紧紧拉住她的北怜,这么告诉过她:
“你并不是珑玲的祭品本该有的样子。”
难道这跟她穿书过来也有关吗?是她打乱了一切?
可是,那本书里既没有珑玲,也没有现在所有出现过的神子。
书里只提到过被献祭的祭品以及收取祭品的神子。
于是,她再次抬头,看向眼前的神子——
她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珑玲本来的祭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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