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容推门进屋,手上端着托盘,托盘上呈着药瓶和白布,“姑娘该换药了。”
“嗯。”云瑶轻应一声,严肃的表情恢复如常。
她将外衫脱下,衣容立即过来帮忙挽起袖口,露出包扎的伤。
“怎么有血,伤口裂开了?”衣容惊疑问。
“大惊小怪,重新上药很快就好了。”拉扯时用力抻了下,看着渗到白布上的血迹,云瑶知道伤口没裂开。
“姑娘这般不爱惜身子,伤口裂开,留疤就不好看了。”衣容明显不相信云瑶的话,叨念着手上动作没停,解下包扎的白布自己看了才放心。
“唉?哦对了,芙蓉膏在姑娘床头的柜子里。”看到云瑶伤口渗血一时忘了,擦药时衣容察觉少一瓶。
衣容起身往床边走,忽然响起“叮当叮当……”的风铃声。
她飞快往外跑,边跑边说:“一定是凝郡主,这么晚还来真能闹腾……”
这丫头唠叨起来像七老八十,说她老迟又不见一点儿沉着稳重。
云瑶看着衣容奔跑出去无奈摇头,撂下袖口起身走去床边,从柜子里取出芙蓉膏。
就这一会儿工夫,南宫聿已迈进房门。
她身穿蓝色上衣、束腰纱裙,没有外衫的遮挡,女子纤柔脊背,盈盈细腰,妖娆媚骨尽现男人眼中。
云瑶手里握着芙蓉膏转过身,身形挺拔一身钴蓝色锦袍的男人撞进瞳中,云瑶心一颤。
他什么时候来的,竟一点儿未察觉?
“姑娘,没看到……”没寻到人的衣容跑回来,看到摄政王高挺的背影惊讶瞪大眼睛,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屋里特别寂静,三人都无话。
“咳……”半句话堵着,衣容屏住呼吸,时间久了忍不住咳嗽。
云瑶回神,她双手交叠置于腰侧,正要屈膝见礼,就见南宫聿手臂虚抬,示意她不必多礼。
他步伐稳健的往前走几步,淡定坐下。
衣容很机灵,立即道:“姑娘,衣容去沏茶。”
“不必,下去吧。”南宫聿单臂倚在桌案上,对衣容下令。
云瑶眉心微动,南宫聿这是不想衣容打扰?
此时天色已晚,他有重要的事必须马上说?
衣容懵懵地瞅云瑶。
云瑶颔首,衣容退出屋子。
“摄政王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云瑶站在原地没有动。
“本王过来看看你。”
南宫聿眸光清冷,语气淡漠,感觉不出丁点儿暧昧,反觉南宫聿是来送她上路的。
“啊?”云瑶挑眉轻讶。
南宫聿淡然自若的瞧着与他保持距离的凤云瑶说:“过来。”
“……”他吃错药了?
云瑶缓缓抬脚往前挪一步,正要站定,又听到男人磁性的声音,“坐。”
“……”干啥?
自第一次见南宫聿,云瑶就觉察看不透这个人,似乎任何事和人都影响不到他的情绪。
他的表情、眼神除了冷漠看不出其他,此时南宫聿一反常态就更难懂了。
待云瑶默默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南宫聿朝她伸手。
摄政王要芙蓉膏,她能不给吗?
药瓶握在手中攥了攥,他的眼神不容置疑,云瑶缓缓抬手交出芙蓉膏。
右手臂被他拿起放在桌案上。
云瑶机械服从。
见他打开药瓶,她难以置信南宫聿的用意,他要……亲手为她上药!
“摄政王......”人生第一次云瑶尝到局促的滋味。
拒绝没用,南宫聿已默然挽起她的衣袖,看到伤口没有裂开,表情缓和不少。
他用细棉沾了些药汁,点敷在伤处,再取出芙蓉膏涂上一层,动作很轻,很……温柔。
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云瑶神情恍惚看着他用白布整齐有序的缠绕......
包扎完毕,云瑶灿眸抬起,从没这样近距离看过南宫聿。
他的五官好看极了,眉若笔描,鼻梁高挺,唇瓣薄削,堪称绝代风华冰山脸。
这时,南宫聿也抬起长长睫毛遮挡下的凤眸,黑瞳若墨色宝石般深邃。
四目相对,云瑶眨巴下眼睛,尴尬的垂下视线轻声道:“谢谢。”一定是错觉了,她竟在南宫聿一向清冷的眸中看到一丝暖意。
“该谢的是本王。”伤是因救他而受,南宫聿注视着云瑶说。
他果然是因为她的伤才如此反常,这份恩情她承不了。
云瑶低眸,羽睫微动,轻声说:“多年前,我师傅一家遭逢大难,是雪姨伸出援手,我来京翎为摄政王解毒是报恩的。”
两人间只有呼吸声,一室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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