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应该生气?”
纪鸿洲气笑磨牙,“你是我夫人!我只你这一个夫人!你...还不关心我,这换了哪个男人不生气?”
秦音实在有些无语。
深更半夜的,她也不愿把矛盾激化,于是语气柔缓开口。
“大帅,我这两日很累。”
“我知道你累,所以绕过半个城区给你送汤,晚上回家就关心你,你...”纪鸿洲颇有不依不饶的意思。
无非就一个意思。
我都这么关心你了,你怎么这么无动于衷?你气死我了!
秦音哭笑不得。
“大帅日理万机,没有一日不出门的,晚归也属常事,难道我日日要让展翔去打探您的消息?我成什么了?”
心说,特务都不敢那么嚣张。
“谁让你日日打探?你偶尔好歹打探那么一次呢?!”
秦音点头,“好,往后我会的。”
纪鸿洲气噎住,黑瞳睁的深圆盯着她,似接不上话儿了。
秦音眨眨眼,继续顺着毛扑拉。
“您别气了,先回房吧,我让人给您送醒酒汤?嗯?”
她把纪鸿洲今晚的莫名其妙,多半都归咎于他喝多了。
不然一个男人,不该这样无理取闹的,何况是堂堂大帅。
纪鸿洲唇线抿直,定定与她对视,像是还不甘心,自顾自说。
“筝筝,现在凌晨一点。”
秦音下意识想看一眼落地钟,但他高大身形挡的严实,她便瞳珠轻转,点了点头。
“这么晚了?”
纪鸿洲气道,“你就不想知道......”
秦音心头一动,快言快语打断他:
“大帅这么晚才回来,您去哪儿了?您身上还有伤,不应该饮这么多酒。”
“......”
虽然顺意了,但纪鸿洲并不觉得心里舒坦。
秦音掀睫端详他两眼,暗舒口气,嘴角浅浅弯起,上前半步,素手扶握住他臂弯。
“我送您回房,等醒酒汤的功夫,顺便可以帮您看看伤。”
她的手纤细柔软,隔着军褂衣袖挽住他,是很轻柔的力道,却无端让纪鸿洲舒服了些。
他鼻息间长出口气,后槽牙微咬,顺势收敛起火气,由着她半扶半推地转身,两人一起走出外室间。
值夜的冬荏吓得屏息静气,眼巴巴看了眼秦音,瞧见她睇眼色,连忙点了点头。
等两位主子去了对面卧房,她连忙碎步跟出房门,下楼去准备醒酒汤。
进到房里,秦音第一时间打开灯。
纪鸿洲脱了军褂随手丢在一旁,便挽起袖管儿,大步流星走进了盥洗室。
秦音坐到沙发上,耐着性子等他出来。
不过片刻,纪鸿洲出来时已经净了脸,乌黑短碎的发梢还在滴水。
他顺手掩上房门,朝秦音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脱了衬衣,到沙发前时人已经半身赤膊。
清挺高大的身躯一坐下来,秦音身侧沙发瞬间深陷下去。
纪鸿洲眉眼冷清,一条长臂随意搭在她身后。
“来吧。”
秦音面不改色,抬手解他胸前纱布,一边低声启唇。
“我记得大帅的伤处已经结痂,往后只需每日涂药,不用再裹这纱布了。”
“你是大夫,你说了算。”
纪鸿洲眼帘半垂睨着她,声调清懒。
见秦音没接声儿,他又说,“白公馆。”
秦音抬眼对上他视线,一瞬反应过来,顺着接话。
“大帅去了白公馆应酬?人很多?”
纪鸿洲下颚缓缓摇了下,“白家父子三个,还有景洲,不多。”
秦音浅笑,“很重要的事么?喝到现在才回来。”
“爷没醉。”
“嗯,大帅没醉。”
看得出,说话间言辞还很清醒。
心说,既然没醉,又为什么要无缘无故撒酒疯?
纪鸿洲眼尾淡淡睨她一眼,接着说:
“景洲跟白家的婚事已敲定,这两日便走定,白家在爷这儿过个话,算是木已成舟,往前的事,不提了。”
往前的事,指先前他跟白贤珠过定到一半,又无疾而终的婚事。
秦音听着下颌轻点,没说什么。
纱布解下来,男人肌理精健的胸膛上,一条巴掌长指腹粗的污红色血痂清晰可怖。
她抬手,指尖轻触伤疤,查看了一番,轻声提醒他。
“按时涂药,不出意外再有个三五日就会脱落,看起来恢复的不错。”
“可怖么?”纪鸿洲盯着她问。
“我见过更可怖的。”秦音掀睫笑了笑,又问他,“房里可有伤药?”
纪鸿洲朝门边五斗柜抬了下下巴,秦音便起身过去,拉开抽屉第一层,就看到里面几只摆放整齐的药瓶。
正此时房门叩响。
她打开门,接了冬荏送上来的解酒汤,而后拿着伤药,端着解酒汤走回沙发前。
纪鸿洲坐姿未动,等着她将药涂好,才伸手端起醒酒汤,仰头一口气饮尽。
放下碗,抽回手时,见秦音起身,顺势又牵住她纤细腕子。
秦音不得不站住,侧过脸垂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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