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上那从家里继承来的,穿了不知道有多少年的破棉袄。
到处都是外露的线头,和黑乎乎的棉花,再加上多年积攒洗不干净的污垢。
再看看其他人身上穿的,虽然也是常见的衣服,可起码都是整齐干净的。
这也就罢了,主要的是,刚睡醒没整理过的头发,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印象里,原主上次剪头发,似乎就是春夏交际的时候。
这么一算,居然有半年没剪过头发了。
这瞬间让他想起,人在囧途里那王宝强那造型。可他现在还不如人家王宝强呢。
都说,血可流,头可断,发型不能乱。
现在倒好,若是有人说他是逃荒的,或者是小偷,估计都没人会反驳。
加上路人们那明显的眼神,徐谨言顿时有些绷不住了,破防两个大字,几乎焊在了他脸上。
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
可想起内衬里那二十多块钱,要是去买衣服,自己怕是要不了几天,就得饿死。
徐谨言咬着牙,紧紧地捏着手,用指甲死死地顶着手心,几乎快要抠出血来。
等着!老子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
都说山鸡哪能配凤凰,以前只是当做喜剧看了。
如今却落在了自己身上。
摆烂!彻底摆烂好了!
徐谨言已经成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了。
反应过来后,徐谨言快跑几步,追上了将小皮鞋踩得咯噔咯噔的李婉瑜。
虽然路人依旧不停的投来怪异的目光,但徐谨言已经能做到自动过滤了。
转眼间,就走出了火车站大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数万平的大广场。
到处都是交织的人流,偶尔也能见到跟徐谨言一样打扮的人。
提着尿素袋子赶火车的,到处都是。
有些空地上,还有人打了地铺,也不怕冷,直接躺在地铺上的,也不在少数。
幸好东北的大雪,还没下到京城来。
踩着脚下平整的地砖,很快就跟着李婉瑜走到了公交车站。
车站等着排队的人,也非常多。
“车来了,跟上。”
李婉瑜突然扭头对着徐谨言说了一句。
徐谨言张望了一下,一辆挂着数字102,刷着绿白漆的公交车,缓缓停在车站。
看李婉瑜提着行李箱有些吃力,徐谨言主动将行李箱接了过来。
李婉瑜刚开始吓了一跳,转过头看到是徐谨言,眼神里的警惕,才消失掉。
松开手,挤上车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红色女拖拉机手,递给了一名买票的工作人员。
“两个人。”
“往后走,往后走,别挤在门口!”
卖票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工作人员,看到徐谨言这副打扮,脸上马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一边喊着,一边手指头都快戳到徐谨言的脸上。
徐谨言一手提着尿素袋子,一手提着行李箱。
艰难的从人堆里一点一点往后蹭着。
“诶哟,您看着点儿,别弄脏我的衣服了。”
“怎么现在什么人都来坐公交了啊?”
“别碰我!脏死了!”
抱怨的声音不断的传来,徐谨言就当没听见一样。
反正已经摆烂了,干脆摆烂到底。
一点一点蹭到了中间的位置。
这个车,是两节车厢拼在一起的。
地面上居然还有一大块圆形的铁板,会随着车辆转弯的时候,跟着转动。
虽然没有座位,但好在不算拥挤。
徐谨言这才放下手里的东西,然后拉住了车顶上的扶杆。
李婉瑜也跟了过来,一屁股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
公交车驶离了车站,晃晃悠悠,过了一个多小时,中间还换乘了一次。
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下车前,徐谨言留意了一下,卖票员喊的是公主坟。
这地方他知道,是清朝嘉庆两个公主的埋葬之地。
90年代中期,盖了立交桥之后,才逐渐繁华起来的。
下了车,往周围一望,说是荒郊野地有些夸张。
可大片的空地,倒是挺多,还能瞅着地里种着庄稼。
在空地上,零零散散有些带着围墙的小区。
远远望去,能看到围墙里面都是一排排的苏式红砖楼。
再加上一些已经没有了树叶的树枝,在随风飘动。
“这边”
随着李婉瑜的招呼,徐谨言快步跟上。
沿着大路走了没一会,拐到一条小路上,前面没多远,也有一处大院。
很快,两人走到了大院门口。
“同志,我是李焕成的家属,刚从东北回来。”
到了大门口的门岗处,李婉瑜递过去了一封介绍信,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
“稍等,我打个电话。”
门岗处的卫兵狐疑地接过了介绍信,翻看了几眼后。
进入门亭,拿起电话拨打了起来。
“请进。”
没一会,放下电话后,卫兵出来,将介绍信还给了李婉瑜。
“走吧。”
李婉瑜接过介绍信后,转头对着徐谨言说了一句,就迈着大长腿,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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