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凌楚瑜怒斥道:“五郎乃沙场将军,怎么可能做和尚?况且义父和七弟的大仇未报,他怎么可能放着血海深仇不报,你再乱说,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赵德道:“我已经说了,是你不信的。”
“我去问智聪和尚。”
“别问了,五郎出家,就是那个花和尚怂恿的。”
在凌楚瑜再三逼问下,赵德终于道出实情。那日三人冲杀,东奔西走,已不明方位,来到沱河前。那坨河又名滹沱河,三人不想为俘,决心投江明志。
滹沱河地势自西向东呈阶梯状倾斜,势湍而泥多,在河水中难以为继,挣扎许久,昏了过去。幸得被河水冲在五台山附近的河滩上,这才活命。
五郎杨春最先醒来,他先找到了赵德,将其摇醒后,二人又在不远处找到了凌楚瑜。
凌楚瑜一直昏迷不醒,杨春发现他后脑鼓起如鸡蛋,这才明白应是在河水中磕到了硬物,导致昏厥,这才将他背起,离开河滩。
刚走了几里路,忽闻追兵沿着河岸追了过来,三人筋疲力尽,凌楚瑜又昏迷不醒,根本无力再战,只好将身上的盔甲脱了,朝深山避祸。
走了一阵,赵德累得气喘如牛,脸色苍白地扶着腰。杨春背着凌楚瑜,又饿又困,喘道:“辽兵转眼就到,不能停。”他抬眼一瞧,不远处有炊烟,喜道:“快走,前面有人家,可以去讨碗水喝。”
果不其然,前方有户人家,两间草屋,用篱笆围起来,杨春叫道:“有人吗?”屋内是一中年夫妻,老实本分,招待了他们三人。
一餐饱饭后,杨春向农户打听位置,而出乎意料的是,这就是五台山的山下。
“清凉寺离这里有多远?”杨春急忙问。
那男子道:“不远不远,沿着小路向东走十里,就是清凉寺。”
二人急匆匆带着凌楚瑜告别农户,往东而去。赵德对此心存疑惑,如今边境不宁,到处都有辽国斥候,为何不先往县镇,躲避追兵,而是要往五台山。杨春则认为去往城镇的路定有辽国斥候把守,去了就是自投罗网。五台山清凉寺的智聪大师,曾指点他武功,算得上半个师父,如今可先投寺庙避祸,再做打算。
凌楚瑜颇为意外,道:“原来智聪和尚与五郎早就认识。难怪五郎武功高强,看来是受了高人传授。”
赵德只知道他是个嗜酒如命的花和尚,却不知智聪乃武学宗师,道:“五郎说到这里,忽然记起什么来,就急忙往怀里掏东西。半天才摸出一个用油纸包起来的小包,打开来一瞧,是一把剃刀和一纸文书。”
凌楚瑜惊讶道:“剃刀,文书?这智聪和尚搞什么鬼。”
赵德道:“我也是这么问。五郎说他十八岁那年,酒楼外遇到一个化缘的和尚,本来没在意,可那和尚前来化的不是清水斋菜,而且酒。”
凌楚瑜道:“花和尚自然是向人家讨酒。”赵德点头同意道:“不错。那和尚就是讨酒的。可这和尚喝酒是犯了佛门戒律,掌柜生怕得罪佛祖,就没有给他,但是五郎见了却大感意外,便邀他上楼喝酒。”
智聪和尚乃奇人一个,佛法精深,却嗜酒如命,而且还常在寺中喝醉,若换了旁人,只怕早就被赶出寺庙。可他在清凉寺的地位却崇高无比,人人对他尊敬有加,绝非因他武功了得,当是怪事一件。
赵德接着道:“五郎说,那一日他们喝得大醉,说着说着就谈到了武功。五郎痴迷武学,心想这个大师行事怪癖,我行我素,武功定是了不起,便邀请他比武切磋。二人就各提一坛酒,去了城外比武。”
凌楚瑜道:“智聪和尚真不要脸,这时候还想占五郎便宜。”
赵德道:“不错,这和尚忒不要脸。一个出家人爱占便宜,又身犯戒律,那里是什么得道高僧。五郎与他比武,拼劲全力都不能伤他一分,便知他是高手,想拜他为师。那花和尚只是指点了数日,并没有收五郎为徒的打算。”
能得武学宗师指点,将是受用无穷,杨春能得此机遇,也是福分不浅。凌楚瑜问道:“那后来呢?”
赵德道:“后来花和尚白喝了三天酒后,便说要走。五郎感恩他指点武功,非磕头谢他不可。但和尚却说,‘磕头就相当于拜师,和尚与你师徒缘分未到,不可受也’。五郎一听,急忙问,‘那如何才能与大师结师徒之缘’。那和尚就给了五郎一个小包,说道,‘当你遇到危难时,将此打开,你若能悟,便是你我师徒之缘’。”
“一把剃刀……一纸文书……”凌楚瑜心生诧异:“难道玄机在文书里?”便急忙问道:“赵德,那文书上是什么?”
赵德无奈道:“那文书是一张度牒。”
凌楚瑜登时火冒三丈,道:“这是让五郎出家为僧,才能结师徒缘分,五郎就这么被他骗了?”
赵德见他发火,有些畏惧,他心里有种异样,感觉凌楚瑜此劫后变得有些莫名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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