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清理完战场,杨景回到帅帐后,跪拜道:“母亲在上,孩儿不孝,孤身前往敌后探查,误中敌人圈套,害得母亲您花甲之年,披甲带刀上阵,孩儿罪该万死!”
佘赛花让他起身,道:“六郎,你出征前为娘说过,只要杨家有一人在,敌人就休想越过雁门关。”杨景无比动容,再拜后,佘赛花急忙询问他为何失踪。
原来当日杨景为了破阵,私下去探查,为了掩人耳目,从另一侧翻山越岭而出,避开辽军哨岗,两日后便到辽军阵前。
他起初观此“天门阵”,并未觉得有什么高明之处,不过是将一些古阵东拼西凑起来,便大笑敌人东施效颦。正当要离去时,忽然感觉天旋地转,全身无力。趁着还有一丝力气,爬上马背,然后昏迷不醒,任由战马驮着。
佘赛花听罢,有些不可思议道:“六郎,你是说突然就昏倒了?”
杨景点头道:“没有预兆,也没人暗算,就突然头晕目眩。醒来后不知到了哪里,只觉得浑身没力,一运功才发觉中了毒。”
佘赛花讶异道:“中毒?这荒郊野岭的,为何无缘无故中毒。莫不是山中的瘴气所致。”
杨景道:“非也。我在山上俯视辽兵,若是瘴气,那他们在山谷里的辽兵为何安然无恙。而且这毒十分怪异,中毒后身体难以动弹,而且驱逐极难,孩儿花了一天一夜,才清除小部分,身体依旧动弹不得,但此刻饥肠辘辘,孩儿心想,只怕是毒没驱完,就要饿死了。”
佘赛花听罢落泪,心想自己八个儿子,死的死,散的散,如今只有六郎在身边,若今日再发生意外,她可怎么面对死去的丈夫。
杨景见母亲流泪,心里愧疚,道:“娘,别伤心了。儿子为国征战,死不足惜,而且我不是安全回来了吗?”
佘赛花点点头,道:“上天庇佑,跟娘说说,你是怎么度过难关的。”
杨景饿了两天两夜,体力不支,两眼冒星,此时他的战马“夜照明”回来了,口中叼着一块黄皮,放在他跟前。杨景仔细一瞧,是一块墙皮,不解问道:“夜照明,你这是何意,是让我吃这墙皮不成?”
夜照明乃千里良驹,通人性,朝着他点点头。杨景叹道:“这墙皮哪里吃得,不过你担心我会饿死,给我去找吃的,足见忠心,若我却之不恭,那便是小看你了。”
说罢将那墙皮放到嘴里一咬,竟嘎嘣脆口,还有淡淡米香,没有半点土味。杨景惊奇发现,这墙皮是用面糊的。就这样,杨景靠着战马叼来的墙皮充饥,就这样熬过了七天,才将身体的毒驱除干净。
杨景让“夜照明”带他去墙皮的地方,到了才知,这是一间小庙,名为“白马寺”,庙墙已经被吃得精光。他朝着寺庙摆了又摆,许诺打败辽兵,破了天门阵后,一定重修寺庙,再塑金身。
佘赛花听罢,欣慰道:“天佑杨家,等退了辽兵,我定亲自操办此事。”
杨景再磕头,道:“害得娘和嫂嫂弟妹亲自来,六郎有愧。”佘赛花安慰几句后,便召集诸将商议如何破阵。
众将到后,杨景环视一圈,问道:“宗保呢?”
此次出征,杨景有意磨炼儿子,留在身边当副将听用,像这样的军事会议,正可多听多问,增长见闻。
众将脸上皆露难色,你看我,我看你,欲言又止。杨景见势不对,心想这个小子莫不是又惹什么麻烦了吧,沉着脸再问道:“杨宗保何在?”众人还是不语,纷纷看向佘赛花。
老太君长叹道:“六郎,宗保见你下落不明,便亲自出关寻找,至今也下落不明。”杨景听罢,勃然大怒道:“竟敢违抗我的军令。”佘赛花心疼孙子,出言袒护道:“宗保也是担心你安危。再说你要军法从事,也得先找到他人。”
杨景对这个儿子是又气又恼,因自己长期驻军在外,妻子柴郡主又十分宠爱,性子调皮,他本想着带在身边多加管教,却不想自己不在几天,他竟违抗军令,私自外出。
此时外面有人来报,杨宗保回来了。佘赛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激动地掉下眼泪。而杨景也是暗暗松了一口,但旋即脸色一沉,冷冷道:“将他给我押上来。”
不一会,一个年约二十岁的男子走了进来,两道英气的剑眉下,一双眸子十分明亮,生得极为俊俏,他身后跟着一个与他相配的女子。他进来就激动说道:“爹,你没事了,可吓死我了。”
杨景见他在军帐内没大没小,喝道:“跪下。”杨宗保像做错事的孩子,吐了吐舌头,噗咚一跪。而他身后的女子也随他跪下。杨景见状,急忙道:“这位姑娘,你不是军中之人,不需要守军营规矩,快快起来。”
他不知这个女子是什么身份,她随杨宗保进来,约莫是外出认识的朋友吧。
那女子不起身,低头道:“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将军你让宗保跪,我也当陪他一起跪。”
此话一出,满场震惊。佘赛花眉毛一挑,似喜非喜道:“姑娘,你说什么,什么嫁鸡随鸡?”那女子道:“我已经嫁给宗保,自然跟他同甘共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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