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的扫视了一眼周围,除了地上的茶盏碎片,再也没有多余的痕迹,自己摔的?
我内心嗤笑一声,或许她说的是真的,但这样一副矫揉造作的模样,容易让人误会啊~
我没在看她,反而转头看向哥哥。
"哥?"
宫尚角看着宫远徵探究的眼神望向自己,心中一痛,愤怒的瞪了一眼慕容晴,慕容晴下意识的扯了一下我的衣袖,一副菟丝花的模样,可再抬眼看向宫尚角时,眼神慢慢的变成挑衅。
但这一切都是背着我做的,所以慕容晴的表情我并不知晓。
宫尚角压抑着怒气,握紧拳头的手背在身后。
"近些时日,慕容姑娘几次三番的来往徵宫……不知到底所为何事?若是生病,可以直接去医馆,毕竟远徵刚成年,你一个姑娘家不矜持也就罢了,不好带累了旁人的名声。"
慕容晴急忙辩解道:
"我、我只是对医术有些感兴趣,所以想让徵公子教教我……"
说到这里轻轻拉了一下我的衣袖,我下意识的转头看她,只见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我,道:
"如果徵公子觉得这样的我很麻烦……我以后不会来了……"
那满脸的委屈模样,眼泪仿佛下一刻就要流下来。
我张了张嘴,还没等说什么,只听见一旁的哥哥道:
"确实很麻烦,如果慕容姑娘只是学医也可以直接去医馆,毕竟宫门医馆的大夫,医术也是数一数二的,不可能连一个学徒都教不好。"
慕容晴一听,身体一僵,抬起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你也觉得我……麻烦吗?"
一时间二人的眼神齐刷刷的看着我,倒让我顿时进退两难。
首先哥哥对慕容晴有敌意,这个从上次慕容晴送糕点给我的时候,我就发觉了,虽然不知道原因,可哥哥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如此疾言厉色。
可是……慕容晴这个女人,无论是家世,还是她本人,都是清清白白的,并无可以怀疑的地方,除非……她的手段高明到连我都查不到一丁点痕迹,若是如此……那我就更不能打草惊蛇了,毕竟只有放足了饵,大鱼才会上钩。
下定决心后,刚准备开口,哥哥突然脱口喊了我的名字。
"远徵!"
我一愣,转头看向哥哥,他眼睛赤红的盯着我,那愤怒不似作假的。
此时的宫尚角已经彻底忍耐不住,他有些害怕,害怕宫远徵接下来的话,不是他想要听到的,与其继续看着慕容晴那个女人挑衅,干脆将远徵锁在自己身边!
"过来!"
"哥,我……"
"过来!!"
上一次见哥哥发这么大脾气的时候,还是上一世上官浅出了宫门,他遍寻不到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他如同猛兽,对任何人都会露出獠牙。
我下意识的挪动了脚步,朝着哥哥走了过去,距离一步远时,他一把将我抓了过去,手紧紧的扣住我的手腕命门。
"远徵,告诉她。"
"呃……我觉得……哥,这件事……嘶~"
腕间忽然一痛,哥哥的手紧了紧,道:
"远徵想说什么?"
"我、我的意思是……哥哥说的对!"
随着我的话音刚落,手腕上的力度减轻了不少,但哥哥依然没有要松开的迹象,我转头对着慕容晴道:
"慕容姑娘,若是有心求学,还是去医馆从头学起的好,我平时宫务繁忙,怕是没时间教你。"
此时的慕容晴脸上的表情直接僵住,扯了扯嘴角,笑的比哭还难看。
一旁的宫尚角还不遗余力的补了一句。
"远徵弟弟的话,我想慕容姑娘应该听懂了,如果慕容姑娘还要一意孤行,我有理由怀疑尚书府的教养了。"
慕容晴抿着嘴唇,脸上的泪痕未干,直接朝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住,猛的转头正好和宫尚角对视上,眼中的愤恨丝毫没有隐藏,狠狠的瞪了一眼宫尚角,大跨步的离开了徵宫。
我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哥哥。
"哥,你何必跟她计较?"
宫尚角转回视线,低下头,手摩擦着我的手腕。
"若我非要计较,远徵会选择站在哪边?"
"当然是哥这边啊!我跟她非亲非故的,干嘛跟她站在一边?"
此时宫尚角的脸上才挂上了一抹笑意,突然抬起手摸上我的脸颊,整个人一放松猛的靠在我身上,幸亏我反应快,及时的扶住了他。
"哥!你怎么了?"
耳边喷洒着灼热的呼吸,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远徵,不要担心,哥哥只是有些累了。"
我一听眉头直接皱了起来。
"是又失眠了吗?"
"老毛病了,不要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你可是我的家人!是不是安神茶不管用了?我再重新给你配一些吧!"
此时的宫尚角嘴角勾着笑意,哪里有一丁点不适,手臂箍着宫远徵的腰,正享受着"美人在怀"的感觉,哪里舍得这么快就让人跑了。
"不急,待我缓一下就好。"
等到哥哥的"缓一会儿"结束,我的半边的身子都麻了,将他安置在一旁,自己又给他重新配制了一些安神茶。
此时的宫尚角没了往日的凌厉,反而卸下的平日的伪装,整个人散发着柔和,眼睛盯着正在忙碌的宫远徵,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远徵,今日你会不会怪哥哥太过强势?"
我瞥了一眼过去,又将视线放在了药材上。
"我知道哥哥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疾言厉色的,尤其还是一个女人,除非,这个人有问题。"
宫尚角嘴角上扬,道:
"那你觉得慕容姑娘有什么问题呢?"
我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但我能感觉到她对我应该另有所图,至于图的是什么,我没有看出来。不过……我本来想着,或许我放松警惕了,她就会露出马脚的,结果……哥哥这一场……"
后面的话我没说,可宫尚角又不是听不出来,当下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远徵,我不希望在听见你以自身为饵的话。"
对于这一招,宫尚角已经深有体会,他可不想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弟弟再次尝试那种破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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