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河。
在舒良的指挥下,河的两岸分别竖起了几根被削得光滑平整的杆子,十几名军士在杆子下站岗。
不远处,于谦调动通州衙役,疏通淤积在通惠河道里的淤泥杂物。
外围,百姓们围在这里观望,对疏通河道的于谦指指点点。
“这才过几天,那位大官怎么又来了,你们说他这次能坚持多久?”
“上次两天不到,官老爷就灰溜溜地跑了,这次怕是一天也坚持不下去。”
人群中,有几个人眯着眼朝远处眺望,查明情况后,匆匆往外赶去。
城郊,这里散住着一些村落,但与往日的平静不同,今天不断地有吵闹声传出。
“这位爷,我们实在没有多余的粮食了,请您给我们留点吃的吧。”
“白掌柜,求您高抬贵手,我们确实挤不出一粒米,家里的孩子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
一间破屋旁,几个穿着粗麻布衣的百姓跪在地上,对着面前的富商求饶。
那人正是白姓商人,为了今晚的运粮计划,他在附近村落疯狂搜刮粮食。
白姓商人一脚踢开跪在地上的百姓,恶狠狠地说道:“放过你,那谁放过我?”
“新皇昏庸,错信奸臣,要我等连夜筹措粮食,今晚便需运往京师,我也是没办法呀!”
听到这番话,地上百姓停止了挣扎,他们面露惶恐,眼神也失去了生气。
皇帝的名头太大了,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根本惹不起,所以无论再苦再累,那也得忍下去。
见此情形,白姓商人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心里暗想这些愚民就是好糊弄。
对于近日登基的新皇帝,白姓商人没有多少好感,反而觉得他有些碍事。
毕竟他们是在太后和武勋底下做事,而新皇是由文官扶持登基,天然就不对付。
最重要的是,新皇和于谦运通州粮的事,损害了他的利益。
就在这时,一道略微尖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陛下筹粮一事,咱家为何不曾知晓?”
在场的人循声望去,只见数名披甲军士的簇拥下,一个太监打扮的人踱步走来。
来人正是舒良,此刻他面带愠怒之色,眼神里的凶光直逼白姓商人。
作为朱祁钰的随身太监,舒良绝不允许任何人抹黑他的陛下。
更何况,眼前这人还打着为陛下收粮的名义,去残害陛下的子民。
这种事绝不可饶恕,在舒良的眼里,眼前这个身形微胖的商人已是死人一个。
看到舒良,白姓商人不解地问道:“你是何人?”
舒良轻蔑一笑,说道:“你为当今陛下做事,居然不认识咱家吗?”
白姓商人闻言神情一紧,连忙让身边的手下往他聚拢过去,一副警惕的模样。
舒良见状拿出御赐令牌,冷声说道:“就让你死个明白,咱家是当今陛下的随身太监舒良。”
话音刚落,一群如狼似虎的禁军涌了出来,将白姓商人及其手下,全部押了下去。
“你们凭什么处置我,我要见太后,让太后为我们做主!”
对于白姓商人的喊叫,舒良选择无视,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杀人。
……
傍晚时刻,十几个商人被五花大绑,摁倒在通州河边的木杆之下。
看到这些商人还在喊叫,舒良大声斥道:“闭嘴,你们不会还妄想着有人来救吧,要来早来了!”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一静,那些嘴硬的商人终于开始害怕,身子慢慢颤抖起来。
在舒良身边,于谦皱眉问道:“舒监,你这是要把他们都杀了?”
舒良闻言回道:“当然不是,按陛下的意思,这些人都得剥皮充草。”
听到回答,于谦瞳孔一缩,正想说些什么,但却被舒良抬手制止。
随后,舒良解释道:“于尚书,这些商人残害百姓,豪取强夺百姓家中余粮,你确定要为他们说话吗?”
听到这话,于谦内心挣扎了一下,终究没有继续阻止,而是让路给手持刑具的缇骑。
舒良面露凶光,盯着那些商人说道:“你们放心,咱家带来的都是北镇抚司的好手。”
“他们的手艺可是从洪武爷那会传下来的,个个都有一双巧手!”
不久后,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传来,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除去通惠河边那几根杆子,以及杆子上被剥皮充草的尸体,整个通州没有多大变化。
一阵风吹过,那几具尸体迎风飘扬,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就在当晚,通州河的河道自然而然地被疏通了,明日便能运送粮食。
舒良对着于谦说道:“运河已通,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于尚书了。”
于谦点头称是,回道:“舒监放心,于某定不负陛下所托。”
第二日,舒良带着连夜从被处死的商人家中查抄的金银财物,离开了通州城。
……
京师。
看着于谦的第二封奏折,上面说着通州粮不日将运至京师,朱祁钰终于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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