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火辣辣的痛。
柳岩强忍着睁开了眼,刺目的光线透过窗户缝隙,直射在他惨白的脸上。
柳岩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竹床之上。
他艰难蠕动身体,但每动一次,全身上下都会传来剧痛,使得他满头细汗,龇牙咧嘴,脸色难看。
“我不是死了吗?”但全身的痛觉告诉自己还没有死,尚在人世。
一时间,柳岩脑海思绪万千。
嘎吱屋门摇曳声,一头发花白的老者走进屋内。
老者头发白的,胡须白的,就连身上有几处补丁的衣服也是白色的。
虽然有点破烂,看起来也邋遢,但老者散发的气质却是超然物外,有出尘之意。
“老乞丐,你来了。”柳岩声音微小,还很虚弱。
看着老乞丐,柳岩心中感慨万千。
初次和老乞丐见面,是在素阳城东街的马厩旁。
私塾放学,柳岩和同行的伙伴发现了老乞丐,正躺在马厩旁的干草堆上。
那时他衣服破烂,头发乱的如秋蓬一般,脸上肮脏不堪,满是饥饿的黄色。
大家以为他就是个要饭的,又一把年龄,所以叫他老乞丐。
有泼皮的顽童,更是拿石子砸他以取乐。
但老乞丐也就那么躺着,一动不动,对他人的挑逗和嘲笑毫不理睬。
于是有孩童得寸进尺,骂骂咧咧,还拿更大的石块去砸他。
柳岩和他们不一样,没有拿老乞丐取笑,反而持有一丝同情。
看着躺在干草堆上一动不动,柳岩大胆凑近,是医药世家,想看看这老人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这时,老乞丐突然睁大了浑浊的眼睛,一把抓住柳岩的手腕,眼中有灵光闪烁,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腕。
四周伙伴见此,以为老乞丐要发威,连忙逃走。
柳岩也被吓坏了,拼命地想要挣脱老乞丐的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出来。
老乞丐手皮干枯,犹如苍老的树皮。手心粗糙,有厚厚一层的茧子。
他握着柳岩的手腕,很用力,把柳岩握得很疼。
尤其是老乞丐注视着的眼神,让他有一种透心凉的感觉,仿佛在老乞丐面前暴露无遗,毫无遮拦。
柳岩慌了起来,出了一身冷汗,一急之下,张口咬住了老乞丐的手。
老乞丐的手很硬,还有一股黄土的味道。
可没想到,就这么一咬,老乞丐扑哧一声吐出了一口暗红的血,随即就放开了握他的手,躺在干草上晕了过去。
柳岩见老乞丐晕了过去,被也吓怕了,挣脱出手后,也连忙往家跑。
可刚走了三四步,他的脚步就停下了,回头再看一眼老乞丐,也不知道为什么,竟再次返回去。
“是因为自己咬了他一口,才把他咬的吐血吗?”
或许就是纯粹的同情,柳岩来到了老乞丐身旁,挽起了袖子,搀扶着他回到了家中。
还好老乞丐很瘦,以自己瘦削的身体搀扶起来没太多吃力。
就是路过街道小巷之时,惹来小伙伴们的议论和嘲笑。
这让他心中有点不是滋味。
回家后,他将事情经过简单给父亲说了一下。
父亲最开始有一丝愠怒,但看到老乞丐伤情后,怒气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郑重。
父亲二话不说,就开始为老乞丐把脉。
老乞丐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丝,呼吸也变得微弱。
父亲一边把脉,一边眉头紧锁,很是认真。
柳岩很久没看见过父亲这样的表情,想来是疑难杂症,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怕打扰父亲,就出去了。
傍晚,一直紧闭的门终于打开了。
父亲走了出来,在货架上取点药材后,又匆匆进入。
又过了两天,老乞丐也出来了。
老乞丐此刻大病初愈,脸色还有点不好,但已能正常走路了。
他答谢之后,就离开了。
此后,老乞丐一直在东街马厩旁的干草堆上躺着。
柳岩上学时,经常路过那里时,老乞丐总会主动打招呼,偶尔还会和他开玩笑。
最令他难忘的是,老乞丐总会表演一些杂技逗逗他。
杂技很是玄奇,如凭空摄物,口喷火焰,御物飞行,总是让他瞠目结舌,然后趁他不注意,将他冰糖葫芦骗走。
柳岩对老乞丐又爱又恨,时间久了,慢慢产生好感。
柳岩把老乞丐视为自己的朋友,经常给他送饭吃。
回忆着过往,一滴滴清泪柳岩脸颊滑落。
柳岩不是儿女情长,也不是英雄气短,而是仍旧童真,怀有对过往美好的追忆。
他只是单纯的表现自己内心的触动,从不刻意掩饰自己的感情。
想起过往种种,他本应过着平淡幸福的生活。
而现在到了如此境遇,他莫名涌现无限的悲伤,内心泛起道道涟漪。
“为什么会这样?”柳岩心绪起伏,丝毫不能平静。
本应在父母庇护下健康幸福成长,现在却凄惨地躺在床上。
“为什么会有战乱,为什么战乱爆发的如此突然,驻守素阳的五千士兵为什么会突然死去,越国士兵为什么要抓住自己,这一切到底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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