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鱼妖的败退,魔法学院内暂时又恢复了些许的宁静。
学院大门旁,马多多回到他们的小屋,里面的东西已经被鱼妖们搜刮得凌乱不堪,还满屋的鱼腥味。
马多多找遍了整个屋子,唯独不见马钱的踪影,坐立不安的他抱头坐在木椅上,虽然他知道这不能算是坏消息,但自从事故发生之后他就没再见过马钱的身影,心里还是很担心。
“多多,别担心,我相信马爷爷一定没事的。”出星安慰道。
“是啊,马大爷精明着呢,他现在一定是在哪个安全的地方躲着呢。”都城说道,这么多年的学院生活,他跟马钱也算熟络。
马多多点点头,“嗯,我也相信爷爷会没事的。”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出星问道。
“冲出去跟他们拼了啊!这次我一定不会再能让他们跑了!”都城立马回应,恨不得立马就冲出去。
“都城,你脑子被门挤了啊?你在学院待了这么多年都学的啥啊,刚才你也看到了,那些人是我们能抗衡的吗?”戏游一边说着,一般趁这个机会赶紧在一旁用清水冲洗着自己血淋淋的羽毛,凝固后全都拧成一团,看上去脏兮兮的。
“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净没有醒过来,或者是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苏醒,那现在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能结束这场战争的机会了啊!只要我们能抓住他们给鱼妖族一个交代!”
都城的一番话让大家沉默了,马多多听得出来都城这不是意气用事一心想报仇而说的话,他说的有道理,只不过刚才的战斗确实让他们叹为观止,要想抓住他们实在是有点不自量力。
就在大家犹豫不决的时候,屋外传来了一声异样的吼叫。
“这水能喝吧?”塞蒂恩走到一水缸前,还没等别人回答就已经摇起一勺子水,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一旁的戏游话到嘴边,看着塞蒂恩在那豪饮,又生生咽了下去,头转到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
城主堡。
鱼妖们已经来到城桥下,战况异常激烈,这个时候,约维奇也不得不来到前线一同抵御鱼妖们的进攻。
这个时候城主堡的西北角,难得有个地方人影稀疏,一抹绿光出现,路索士独自一人走了过来,他停在一颗巨大的柳树前,一旁紧挨着的就是城主堡的地牢,它独立在这个角落里。
黑色的砖石,黑色的大门跟窗户,它们就好像两个年迈的老头无助地蹲在那里,互相依偎,一身黯淡皱褶的皮肤,细长下垂的柳絮犹如多年未修剪的邋遢胡子,它们能做的就是天天望着头顶上的月亮,但月亮能给予的,被所有人信奉赞颂的光芒,若无法给予到每个地方,那没被顾及的角落,恰恰是滋生黑暗的地方。
路索士站在树下,抬头仰望,没有风的做伴,再飘逸的柳絮也没有动的欲望,茂密的树枝几乎不透光,但叶与叶之间的交叠纹路他能看到清清楚楚,甚至是那刚萌芽的叶苗。
亡灵们总是能将黑夜过得比我们的白天还清晰。
良久,路索士在树下伫立了近半小时,纹丝不动,终于,他收回目光,向前走了几步,走出铺路砖,踩在埋着树根的土壤,他轻轻蹲下,伸手将脚下的泥土拨开,将两块原本半露的石板上的泥土清理了一下,两石板中间那凹凸互补的纹路可以让我们大致判断这两块石板原本应该是一块的,上面有几行模糊不清的字,大部分的字槽都被泥土填满,石板上一条条不规则的裂纹,都是象征它久远年代的印记。
就在路索士陷入一段记忆中的时候,一阵刺耳铁链声传来,被打断情绪的路索士似乎很不高兴,只见他眉头一皱,看向旁边的牢房,那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原本就令人寒栗的铁链声经过牢房的狭长幽暗的走廊传出来,就连路索士听着都觉得难受。
没过一会,从牢房里面走出来一个白发老人,他双手双脚都被扣着铁链,站在门墩前,看着路索士。
路索士站起来,因为白发老人已经径直的朝着他走了过来,老人停在他面前,虽然杂乱的发丝跟胡子遮去了他大部分的面容,但路索士还是能看得出来这个老人的一脸祥态。
只见白发老人看来一眼路索士后,微笑着看向他脚下的那块石板。
“你们两个阶级完全不同的人,我很好奇当年是怎样的机遇能让您与塞多城主建立起那样深厚的感情,据说这块石碑跟这颗树是你们当时共同埋下的。”班伯用平常跟朋友聊天的态度说道。
“连这种事情都能流传这么久吗?你们是太过无聊了。”路索士冷哼一声。
班伯一笑,摇头,“不,这样的故事才值得后人详阅,也才能流芳百世,哈哈哈哈。”
“所以当年真的是塞多城主背叛了您吗?虽然这已经是千百年前的故事了,但真相仍然让现在的人夜不能寐。”
“都这么老了,睡那么多觉干嘛,死了以后有的让你睡。”路索士没好气地说道,班伯的语气态度虽然恭谨,但不知为何,这更让路索士心里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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