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办公室里和我握手的这些人,心里直发慌,我一个大头兵,这些人可都不是一般人,不说级别和军衔,就是知识,也都不是简单角色。
办公室的构成非常奇特,几乎大部分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有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复旦大学、哈尔滨军工大学毕业的技术人员,例如王技术员、张技术员、刘技术员。还有几个是专门做具体工作的行政人员,如张助理、唐助理等。
另一部分则是技术型,又没办法再升官的,象盛付主任,张协理;还有一部分是犯了错误没办法安排的,但又没到脱军衣的程度,例如原来的汽车连长,也下放到我们办公室来了和我脚前脚后,跟我的关系特别好,现在已经被称为邢助理了。
办公室的人员级别都不低,最低的也是上尉军衔,最高的则是副主任,是少校军衔。别忘了这都是65年部队取消军衔制之前的,现在,已经又过去了七八年了,级别都高着那。
从取消军衔制到现在,嗯就爱依然在任上,想想这些人那个不是老资格?按照过去军衔制的规定,每四年晋升一次,想想这些人的资格有多老?一时间,我的心里充满了崇拜与羡慕。
办公室只有两个大头兵,就是我和姓甄的河北兵了,他是黄骅人,已经当了5年兵了,主要负责采购。当然我也快三年了,按照部队约定俗成,两年以上就是老兵的规矩,我们也是老资格了。
别看我们两个只是大头兵,但权利可不小,全部队用于工程建设的物资,都掌握在我们手上。我负责物资发放和管理,没有我的签字,东西是出不了仓库的,我们公开的职务是五部仓库保管员。
仓库里面我们说了算,仓库外面是由警卫战士负责,我们只管发放,也就是专管门口的钥匙,大门以外是隶属于警卫一连警戒,就不归我们办公室管辖了。
第一节
装卸连长现在也是我们办公室的助理员了,他是有名的大力士,全军比赛的时候曾经拿过冠军,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热情的和我握手,人家还没使劲儿,我已经疼得跳了起来,手都被他攥红了。
有人说起过他的笑话,他们装卸连,指导员和连长两个人用钢钎抬变压器,结果钢钎都生生的被压弯了,两个人却面部改色心不跳,真是神人也!
还有的说他,能扛8代水泥,水泥是100斤一袋,过去在施工连队,我是扛两袋,可人家是800斤啊!扛着水泥袋走路的时候一点事儿没有,就是进门的时候,因为水泥袋摞的太高了,所以蹲下去,可是再起不来了。
技术员王德华是上海人复旦大学毕业的,一副小资模样,戴个金边眼镜,因为平常小资情调比较高,入党就遇到很大问题,多次都未获批准。后来到我入党的时候,在征求群众意见时,他的心里是就有些不平衡,毕竟已经当了10几年的兵了,资格多老啊!但就因为平常里有点小资强调,到讨论的时候,怎么也过不了关,自然,他对于我来讲,就是羡慕嫉妒恨了。
所以,在征求他的意见时,他就说我唱资产阶级歌曲,其实哪有那么回事?但他这一句话,差点没把我拉下来,也是害人不浅,后来多亏我自己争气,一个人在山里足足呆了一年,算是吧个人的政治问题解决了。
他说的我唱资产阶级歌曲的事,其实是有的战友从禁区里出来,我骑个自行车,背个手风琴带着,去司令部外面的村子玩,有时侯,大家就会聚在一起边拉边唱,其实也就是“喀秋莎、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这些俄罗斯歌曲,因为前苏联当时和我们正是紧张的时候,结果这些成了我的罪证,在入党的时候,好几次都通不过,当然这是后话了。
说起邢助理最有意思,他原来是部队汽车连的连长,是部队的红人,他老婆是部队医院的护士长,就在准备给他往上提一级的时候,出了一件大事!
那时候因为是部队禁区,野生动物特别多,所以按照当时的规定,个人是可以打猎的,后来我到了办公室,没事的时候也没少上山上打猎,第一个是练习枪法,第二个也是一种乐趣,现在当然是全部取消了。
部队里的干部,大部分人基本都有一只小口径步枪。但与地方的小口径完全不同,这些枪都通过改造,下边与弹仓,可容纳5发子弹,形成半自动。而地方的是单次击发,单次填弹,相比之下就落后多了。小口径步枪都是铜弹壳铅弹丸,杀伤力相对较差,但杀伤力那是毫无问题的。
这些枪都必须有持枪证,有了持枪证就属于合法持有。
当地的野生动物都可以猎捕,但有些动物也是不能打的,例如马鹿,那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是不能随便打的!
当时的国家规定是很严格的,打一只马鹿,罚款人民币两千,判刑3年以上,别忘了,当时的工资不过几十元钱,这个处罚也是相当严厉了。
邢连长因为在汽车连,枪法很一般,打的不准,所以每次打猎都是鲜有收获,基本是空手而归,在司令部的小圈子里,总是被大家讥笑:“汽车连长的枪就是烧火棍,拿着就是个摆饰,”
这可把他气坏了,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打一次猎,让你们瞧瞧!
机会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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