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时间里。
王克木隔三差五就会去王宅,向欧阳东雄借五十两银子。
欧阳东雄被逼无奈,白天只能去浆果园,在茅草屋躲避;晚上才回到王宅,和朱丽花言欢。
这一日午后,骄阳似火。
在北边的茅草屋里,欧阳东雄独自一人坐着。一边喝酒,一边吃着桌上的浆果。
大门敞开着,热风肆意地吹进茅草屋。
欧阳东雄心烦气躁,汗流浃背。
在官道上,王克木身着短装,悠哉悠哉地走着。
在一棵大树旁,他停下脚步,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转弯进入一条南北方向的小道。
又走了大约六百多步,来到了茅草屋门前。
王克木向屋里看了一眼,心中偷偷一乐,径直走了进去。
“咳咳咳。”
他一边走着,一边故意发出了一阵子咳嗽声。
欧阳东雄抬头一看,惊得目瞪口呆。
他瞬间站起身来,惊慌失措的用手指着王克木,失声指责,“怎么又是你?之前给你了多少铜板了。你还来找我,意欲何为?”
“东雄老弟,在下只想借五十两银子。你怎么总是躲着我呢?”
王克木径直走到欧阳东雄对面的木凳子旁,坐下。他笑眯眯地看着不知所措的欧阳东雄。
欧阳东雄无可奈何,只得低头不语。
沉默片刻。
“我去加一副碗筷。”
欧阳东雄站起身来,出了北边的茅草屋。
他快步走到南边的茅草屋,拿了一副碗筷。
正要走出南边的茅草屋时,看到了门外的浆果园。
突然,他眼前一亮,计上心来。随即咬了咬牙,眼神中迸发出些许暗光。
暗光稍纵即逝。
欧阳东雄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北边的茅草屋,将碗筷放到王克木旁边的桌上。
他赔着笑脸,表示歉意。
“克木老兄,不好意思,这酒不够了。在下再去取一壶来。”
“请便。”
王克木随口客气了一句。
欧阳东雄转身出了北边的茅草屋,走进浆果园。
在浆果园里,他采摘了一把浆果,使劲拧了拧,将汁水滴入酒壶中,残渣也放了进去。
然后他拿起酒壶,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王克木早已跟出了北边的茅草屋,站在门口旁边,远远的看着这一切。
欧阳东雄斜眼间看到了王克木,假装没有看见。
他快步走出浆果园,来到了南边的茅草屋。
很快,他取下一壶酒,再次走到浆果园中,喝了一口酒。然后朝着北边茅草屋门边站着的王克木笑了笑。
王克木远远的看着这一切,也笑了笑。
在浆果园里,欧阳东雄弯下腰来。
他采摘了一把浆果。又直起身来,用手使劲拧了拧,将汁水滴入酒壶中,残渣也放了进去。
这时候,欧阳东雄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他走出浆果园,来到北边茅草屋的门边,将酒壶递给王克木。
王克木见欧阳东雄喝了浆果酒,又喝了一口这壶中的酒,心中并无疑惑。
他接过酒壶,连续喝了几口,大声称赞,“好酒。”
随后,二人进屋落座。
欧阳东雄装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克木老兄,五十两银子确实没有。这样吧,等过两天,凑个二十两银子给你,你意下如何?”
王克木也知道五十两银子,欧阳东雄必须卖了王宅。
所以他只是打个幌子,讹诈些钱财。
“东雄老弟,好说好说。过两天,我再来借钱。”
王克木点头同意,拿起酒壶,又喝了几口酒。
过了一会儿。
王克木似乎有点儿醉了。
他晕晕乎乎地吐出一口酒气,“东雄老弟,你这浆果酒,后劲真大。在下都有点不胜酒力了。”
欧阳东雄神秘一笑,“此乃大补酒,喝了自然有奇特的效果。”
王克木听闻,又想起了欧阳东雄的龌龊事,心喜不已。
于是,他拿起酒壶,喝干了剩余的酒。
二人一边闲聊,一边吃着桌上的浆果。
约莫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工夫。
王克木感到恶心、呕吐、身体发热起来。随后出现耳鸣、抽搐、呼吸急促,倒在地上。
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哼。”
欧阳东雄看着倒在地上的王克木,冷哼一声。
几个时辰以后,夜幕降临。
趁着夜色,欧阳东雄扛起了地上的王克木,走入旁边的荒林里。
走了一盏茶的工夫,欧阳东雄环顾四周,见荒芜一人,将王克木抛入一片荒草之间。
这时候,他蹲下身来,伸出手指,测了测王克木的鼻息。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停了片刻。
欧阳东雄站起身来,紧走几步,消失在夜色之中。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几年光阴一晃而过。
陇右道,瓜州,常乐县,东城门附近。
临近中午时分。
狄仁杰一行人,不知不觉中,到了东一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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