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规则战中,骨先森不再暴露自己轮回者的身份,也没有说出和使用自己的能力,她想确认一下只是单纯阻止使徒变成无名之兽,是否会再次出现上个轮回的惨状。她的时间和耐心都很充足,如果大部分脚步按照之前的经验走,她可以安然活到圣道日然后重开。
虽然无法靠自己一个人解决警察顾问那边的所有人,但在知道所有人规则的情况下不露破绽地针对单独某一个人还是很简单的。在骨先森暗中的推波助澜下使徒没对上警察顾问,而没警察顾问狠心的侦探使徒并没有把使徒逼到变成无名之兽的绝境,死在了骨先森的枪下。不过这么做的代价是使徒一开始因为触犯侦探使徒和小丑顾问的规则断掉的左手没被修复,使徒撒谎应付过去挨了父母一顿骂后就被带去医院治疗了。
顾问虐杀了前来刺杀的死校顾问被逮捕,随后在【顾问】的刺杀下“死亡”。使徒从病床上醒来,在躲过身旁已经发狂的病人的攻击后逃出了医院,与骨先森他们会合。
骨先森嚼着糖蹲在地上看着躺在地上手脚受伤的杀人狂,疫医则一脸害怕地把他们手里的武器踢到远处。
使徒握着受伤的左手说道:“库铂还没来吗?我打电话问一下吧。”
他拨打了库铂的手机,过了一会后对面被接通,使徒询问道:“库铂?”
对面沉默了两秒:“喂?使徒吗?”
“是我,你怎么样了?我们来疫医家这边集合一下吧。还是我们过去找你?”
“……你们过来吧,我这里一个人有点麻烦。”
使徒抬头看向疫医:“好,你在哪?”
“我在……我家。你知道位置吧?”
“好,我们马上过去。”使徒挂掉了电话,“库铂那边好像有危险,我们快点过去吧。”
“你没试探一下他有没有变成杀人狂?”骨先森说道。
使徒愣了一下:“他说出了我的名字也记得是在自己家……应该没问题吧?”
骨先森叹了口气:“名字有可能是手机备注自己家可以靠推理……算了无论如何我们先过去吧,也许库铂真的还正常呢。”
?
使徒猛地睁开眼,从地上爬起。
他不知为何倒在了楼梯间,记忆里最后的画面是库铂带着一群人拿着灭火器朝自己后脑砸过来。
看来骨先森猜对了,库铂确实被同化成那群杀人狂的一员了……不对,那她们去哪了?库铂呢?
使徒才意识到自己周围安静得可怕,而且和大部分人被感染成杀人狂时天空的红色调不同,现在是黑夜。
使徒看着因为潮湿而发黑的水泥地面,印象里楼梯间应该都是血和尸块,而现在的地面干净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一切……恢复到原样了吗?”使徒摸了摸头,也没摸到肿包和血迹。他想喊骨先森和疫医的名字,但担心遭到他人异样的目光于是作罢。
先下楼吧。使徒摸着扶手一步步走下楼梯,楼梯间只有他所在的这一层亮着灯,上下层都漆黑一片,哪怕他走到了下一层灯也没有亮起来。
使徒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扫了一下墙壁没看到开关:“声控灯坏了吗……有点恐怖啊。”
用手电筒照明一点点往下走,连走了几层,一路上灯都没有亮过,使徒心里有些害怕,抬起手机照了下楼层。
“四层……库铂家有住这么高吗。”使徒照着脚下连走了几层,又用手机照了一下楼层,白色的灯光下赫然出现一个暗红的“4”字。
使徒屏住了呼吸。刚刚还在被一群杀人狂追杀,现在又遇上了可能是鬼打墙的这么恐怖的事情,这一天属实是有点刺激过头了。
使徒走到楼梯边缘伸头往下看了看,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他拿着手机往下照了一下,灯光粗略扫过,余光瞥见一个白色的物体蜷缩在下两层楼梯的角落,好像是一个赤裸的小男孩。
一阵空灵的笑声传来,使徒吓得一个激灵手没拿稳,手机直直坠了下去,没几秒听到了清脆的落地声,视野变得一片漆黑。
使徒腿已经开始软了,来不及心疼手机,还是先回去找库铂吧,好歹有个地方可以先歇会,至少有个认识的人可以先帮帮自己。
使徒屏着呼吸死死抓着扶手一点点往上走,黑暗中听觉更加灵敏,他好像听到了水滴声,这个水滴声貌似一直存在,只不过被自己忽视了,现在在黑暗中他逐渐注意到了这不间断的水滴声,更让他胡思乱想的是,他感觉这水滴声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寒意从背后包裹住了使徒,他没忍住加快了脚步。库铂家住七层,使徒快步走回刚才醒来时所在的那层亮着灯的楼层,看了一眼漆黑的楼上,先进了六层的走廊,把楼梯间的门关上蹲着靠在门后。
使徒捂着嘴大气不敢出,虽然很好奇,但他根本不敢去看楼梯间门上的玻璃窗口。
要不坐电梯吧,电梯好歹有光。现在手机没了也没法给库铂打电话,好倒霉啊——
靠着门缓了一段时间后,使徒缓缓站了起来,希望都是自己吓自己吧,虽然奇怪的东西已经见过很多了,但撞鬼这种东西和之前的经历风格差的还是比较大的,使徒暂时还不相信——与其说是不相信更不如说是不想相信鬼的存在的——毕竟他怕。
而这一抬头就把他腿吓得更软了——这栋楼根本不是库铂住的那栋楼。
他根本不认识这栋居民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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