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嬷嬷立刻笑道:“夫人真是能掐会算,起早我那侄女就让人送来了几筐的桃子,说是早上还挂着露珠呢,这就紧巴巴的给夫人送来尝尝鲜了,老奴刚才一看啊,居然还真挂着露珠呢,煞是好看。”
连氏满意道:“你那侄女倒是有心的。不过那小兔崽子总是心头之患,虽说是病魔缠身,倒却死不了!真是让人心烦。”
“夫人这是怕什么?左右不过一个庶子,不让候爷喜欢又不识文断字有什么可惧的?何况算命的都说他活不过十八了,夫人操这个心岂不是自己累自己?”
“唉,话是这么说,可是我的心总是不太安宁,那算命的话也不能当真。”
“呵呵,这个夫人放心,我那侄女说了,那算命说的话还都应验了呢。那小……呃……”
她本想跟着连氏骂小兔崽子,可是想到连氏能骂,她不能骂连忙改口道:“小少爷二岁死了亲娘,三岁时掉入水中发了高烧差点死了,四岁时玩火,那火都把房子烧着了,却还活了下来,听我侄女说,前些日子小少爷贪玩爬上了树去,居然掉了下来摔断了腿,这一躺就躺了三个月呢!您看看,那算命的曾说小少爷二岁丧母,三岁不宜过桥,四岁不宜动火,五岁不宜登高,否则必有横祸,这不全应验了么?如此夫人还愁什么呢?”
连氏这才放下心,点头道:“要是这样最好不过。”
“对了,夫人,庄子里今年的收成不错,比往年高了三成都不止,这帐房先生就不够用了,奴婢那侄女就说邻村有个屡试不弟的秀才能算帐,欲请他去当帐房,让奴婢请示夫人呢。”
连氏沉吟了会道“那秀才好不容易博取了功名,岂肯当人的帐房?”
沈嬷嬷瘪了瘪道:“这个夫人就不知道了,其实那汪秀才是个没本事的,偏生还要装作满腹经纶的样子,这不考了四次都名落孙山,只能回家教书育人,哪知道他教了半天,连一个都没考上童生的,到后来乡里的人都不请他教书了,要不是家里有几亩薄田,估计早就饿死了!”
连氏听了也笑了起来:“这汪秀才倒是个名符其实的绣花枕头一包草啊!”
“可不是说怎么的!所幸还会算帐,所以奴婢侄女就想让他帮帮忙,给几个钱就行了,谁让吴帐房的手摔坏了呢。”
“吴帐房手摔坏了?”连氏听了倒一惊:“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呢?”
“这些许小事哪能让夫人劳心呢?这也是前天的事,本来以为只是拐了筋,哪知道却是伤了骨,这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么多的帐可等不得呢。”
连氏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庄子里的帐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派个别人去吧用不着,这样吧,让汪秀才跟吴帐房好好学着些,要是学得不错,就让汪秀才当帐房也行。”
沈嬷嬷讨好道:“那可真是汪秀才的福份了,要不是夫人赏他口饭吃,他岂不是要沦落到讨饭地步?一会让奴婢侄女传下话去,让他记着夫人的恩德。”
连氏勾了勾唇,眼微眯了眯道:“说来小崽子也有五岁了吧?”
“夫人好记性,确实小少爷有五岁了。早该开蒙了。”
连氏瞬间斜睨了她一眼,冷道:“怎么?你想为那小崽子说话不成?”
沈嬷嬷心头一跳,连忙陪笑:”哪能啊,奴婢吃的用的全是夫人赏赐下来的,奴婢怎么可能帮着别人说话?这胳膊肘往外拐岂不是疼死?”
连氏这才脸色稍霁:“还不是你这话说得让人生了误会?”
“呵呵,这真是奴婢的错,奴婢其实是在想明年郡主就要嫁到王府去了,到那时候府所有的子女都要出来应酬的,那两个小的,夫人必然会接回来的,可是要是有人嘴欠问起启蒙之事,万一二小姐心存不满给夫人上眼药,那岂不是坏了夫人的名声?”
“她敢!”连氏戾声道:“反了她的天了!她一个小小的庶女还敢编排我这个候府夫人不成?”
“奴婢也不是说她敢这么做,只是防患于未燃不是么?”
连氏头疼道:“真是前世欠了他们姐弟的,好不容易他们那个下贱的娘死了,这两个又要杵到眼前来碍我的眼了!”
“夫人且宽心,左右不过是个庶女,要是颜色好,就嫁给身份高些的人为妾,要是颜色不好,就随意嫁人为妾,总之能给候府铺路就是,夫人何必要放在心上呢?等大的嫁了,小的也就扔到角落里等到十八而亡,您也就眼不见心不烦了。何必想得太多?”
“还是嬷嬷说得有理,我确实想多了!唉,还不是给候爷气的?你说他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一点不着调呢?”
沈嬷嬷立刻闭嘴不语,开玩笑,谁敢接这个话啊,编排候爷的不是想死么?何况夫人也不是想她应声,而是发发牢骚罢了。
连氏也知道自己有些失言了,遂不再多说,眼幽幽地看向远处,看了会道:“嬷嬷,你确住那汪秀才是个草包么?”
“当然,这个奴婢打听过,确实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太好了!”连氏笑道:“那就这样,让汪秀才给小崽子开蒙吧!”
沈嬷嬷眼睛一亮,这汪秀才虽然自己不怎么样,但总是认字的,要是真给她家富贵开蒙开了起来,到时再找好的先生,还愁富贵不出人投地么?
当下按住心头的喜意,只嘴上赞道:“夫人果然仁慈,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嗯。”连氏解决了心头之事,看着花园的景色心情大好,笑眯眯道:“对了,候爷回府了么?”
“这……”
“什么这的那的?难道嬷嬷对我有所隐瞒不成?”连氏脸一板不乐意了。
沈嬷嬷压低声音道:“夫人息怒,候爷确实回来了,不过一回来就去海棠院了!”
“砰!”连氏狠狠的一掌击在了树上,咬牙切齿:“贱人!真是贱人,白日里就敢勾着候爷宣淫,真是目中无人!”
“哎呦,奴婢的夫人噢,您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您看看这凝脂般的手竟然浪涌这么多的血,这不是生生的心疼死奴婢么?”
沈嬷嬷看着一丝鲜血从连氏的手上流了下来,急不可待的拿起了丝绢就要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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