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城,城主府。
“城主,城门外有人要见你。”
天界众人眼中正在水深火热中的晏画仙子,摸一张梅花拍在桌子上,打了个哈欠,“不见!那些魔族打不开结界又来使诈?反正护城大阵谁也破不开,我才不出去送死。”
画城结界是由四位上神联手布下,繁复深奥至极,所以即使在魔族的苦苦围攻之下,也难以动画城一根毫毛。
她一推面前的金叶牌九,高兴喊道:“胡了胡了,给钱!”
那几位画城将军都颓然极了,跟城主玩这些几乎没赢过,但谁让她是城主呢?只好乖乖交钱,推了再来。
又过了一会,晏画心满意足地喝口茶,想起刚刚的事,“那人走了吗?”
侍从颤颤巍巍地答道:“这位好像是个来支援的仙君,如今正在城外被魔族围攻。”
晏画本也是顺问问,闻言不由一愣,心中顿时涌起不安。
仙君?为何仙君会在此时抵达画城?
她思虑再三,霍然起身,快步走到城墙上,却陡然感到一阵彻骨冷寒,抬头望,五月份的天竟然开始飘雪,扯絮一般纷纷扬扬,将底下密密麻麻的魔族士兵冻成大块冰雕,而更多的士兵还在涌来,极寒之雪也控制不住这么多魔兵。
而那无尽的雨雪之间,一团极致的冰冷处在魔族士兵的包围之中,一路厮杀,一路朝城门走来,等他靠近,晏画才发觉是一个少年。
黑袍在风中飞扬,少年如画眉眼间俱是冷凝,眼眸已全然变作一团银色。
诡异的美丽。
晏画愕然:“时嬴?”
她仔细一看,时嬴一只手中握着光华流转的灵剑,斩过魔族士兵的颈项,哀嚎声不断,另一只手却不知紧紧搂住了什么,只瞧见一抹淡淡的青色。
然而时嬴灵力再强,孤身一人也难以抵御这许多魔兵,但他衣衫沁血,势如破竹,艰难又坚定地行至城门下。
“开门。”
神君看着晏画冷冷说道。
晏画却迟疑起来,虽然不知道时嬴来做什么,但这个护城法阵是不能轻易打开的,尤其是现在魔族出动之时,万一失守,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开门!”
神君的声音已冷至冰点,压抑的怒火几乎叫晏画倒退一步,也在此时发现神君怀中的那个蜷缩战栗的苍白少女。
“谢拂池!”
一瞬间已明白发生了什么,晏画陡然倒退一步。
“城主,不能开!一旦打开——”
晏画呼吸顿时困难起来,半晌,她转过身,咬住牙。
不能开——
绝不能开。
谢拂池于极度痛苦又极度清醒中睁开眼,晏画与她相错一眼,背过身。
她已读懂晏画眼中的复杂情绪,画城不会为谢拂池一人打开。
天际纷飞着雪,落在他的眉间发上。少年神君紧紧抿着唇,在漫天刀光剑影中,冲破魔兵的重重包围,一路向画城而去,身后是纯白的雪与凄艳的血。
该怎么去形容此时的场景?不是神君奋力杀敌,浴血厮杀,而是一个人为了她,所向披靡。
为了她。
谢拂池吃力地仰起头,只看见他清瘦紧绷的下颚。
五年来,你好像变了很多,又好像从来没有变过。
她紧紧环着他的颈项,以一个她从未想过的亲密姿态依靠着他,她忽地眼中隐隐发热,有点委屈,又有点难过。
“时嬴。”
她断断续续,艰难地地唤着他,干涩的唇瓣微微张合。
她很久没有唤过他的名字了,少年神君身体蓦然一僵,手中属于她的灵剑几欲脱手。
“嗯。”他轻声道:“别怕。”
他以为她害怕吗?谢拂池将头埋进他怀中。
她才不怕。
她什么都不怕。
谢拂池紧紧抱住他,感受着如刀割一般的疼痛,也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声。
灵剑铿然碎裂,时嬴亦被击中肩膀,倒退一步。
唇间血滴在谢拂池紧蹙的眉心,似朱色花钿悄然绽放,平添一分生动。
晏画咬牙,双手颤抖地捏紧城墙。
曾几何时,她以为和谢拂池会是一辈子的至交,如今竟只能看着谢拂池在她眼前死去,她忍不住要跃下城墙:
“谢拂池,你坚持住——”
天际忽而大亮。
晏画猛然抬头,只见一群天兵踏云而来,为首者乘鹤而来,容貌清正端雅,一袭青衫风华正茂。
他一挥袖,一片青光落地,迅速生长成为一片竹林,锐利的竹尖锐不可当,从那些魔族的胸口穿透,血腥味道散步全场。
天兵一落地,随即与剩余魔族士兵交战一处。
而为首青衫青年跃下仙鹤,文质彬彬地行礼,“灵部前来支援画城,还请城主打开结界。”
晏画喉间一哽,身体软软地要顺着墙滑下去,“打开结界。”
将士在一张山河图上轻轻一挪,顿时保护整个画城的流光结界一闪,城门倏然打开。
远处军营中,一袭金红襦裙的美艳女子勾起唇角,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终于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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