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廉,孩子还小,他……他会懂得的。”叶宛虞的声音颤抖着,她低下头,不敢看蒋继廉。
蒋继廉瞥了一眼叶宛虞,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虞儿,我知道你心疼孩子,但你也知道,我这是为他好。他若从小不懂得规矩,长大了如何能担当大任?”
叶宛虞轻轻叹了口气,她抬起头,看着蒋继廉:“我知道你的苦心,但……但你也看看孩子,他已经被吓坏了。”
蒋沧澜此时已经泪流满面,他看着父亲,眼中满是恐惧和祈求。蒋继廉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有些不忍,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妥协。
叶宛虞蹲在蒋沧澜的身旁,一边拍背安抚着痛哭不止的儿子,一边抬头看向蒋继廉,轻声劝道:“夫君,孩子还小,调皮一些也正常,毕竟调皮的孩子才聪明。我相信澜儿会适应的,也会好好读书的。”
蒋继廉眉头紧锁,望着叶宛虞,语气稍显严厉:“宛虞,我知道你疼爱孩子,但不能过分宠溺。读书是为了他的将来,让他明白事理,懂得规矩。”
叶宛虞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仍柔声说道:“我明白,夫君。但你也看到了,澜儿已经吓得够呛了,我们给他一些时间,他会慢慢明白的。”
蒋继廉叹了口气,面色稍霁:“宛虞,你也不要整日忙顾着酿酒,澜儿的学业也要多上心。”
叶宛虞微微一笑,点头答应:“夫君放心,我会注意的。其实酿酒的事宜进展得很顺利,大概二十天后,我们的酒坊就能开张了。”
蒋继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哦?那真是太好了。我一直在担心这件事,看来,我可以放心了。”
叶宛虞笑着拍了拍蒋继廉的手:“夫君,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酒坊经营得红红火火的。”
此时,蒋沧澜站起身来,扑到叶宛虞的怀里,泪眼汪汪地道:“母亲,我再也不敢了,以后我会好好读书的。”
叶宛虞心疼地拍了拍蒋沧澜的头:“澜儿,知错能改就好,母亲相信你会成为一个有出息的孩子。”
蒋继廉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感慨万分。他走到蒋沧澜的面前,蹲下来,语重心长地道:“澜儿,你要记住,读书是为了你好,让你成为一个有担当的人。今后,你要好好听从母亲的教诲,不可再犯类似的错误。”
蒋沧澜懂事地点了点头:“嗯!父亲,我会记住的。”
……
到了半夜,蒋继廉睡得好好的,突然说起了胡话,语无伦次,而且手舞足蹈的,仿佛被噩梦魇住了,叶宛虞上手一摸,发现儿子浑身发烫。
夜色如墨,月华被乌云遮蔽,一片寂静。
叶宛虞焦急地看着床上翻腾的儿子蒋沧澜,心中如同被火煎烤。
“澜儿,你怎么了?别怕,娘在这里。”叶宛虞轻声安抚着,她的手轻轻按在蒋沧澜的额头上,感受着那股如火的热意。
“不……爹……娘……孩儿不想读书……会死的……”
蒋沧澜的胡话越发含糊不清,他的身体不断扭曲,似乎在梦中遭遇了极大的惊吓。
叶宛虞心中一紧,立即对外屋的侍女喊道:“快,去请范大夫来!”
不一会儿,范大夫急匆匆地赶到了卧室。一进门,便立即走到床前,为蒋沧澜把脉。
“侯爷,夫人,少爷这是因惊吓过度而引发的发烧,幸亏发现得及时,并无大碍。”范大夫平静地说道,随即从药箱中取出退烧丸,喂给蒋沧澜服下。
蒋继廉坐在床边,一脸担忧地看着儿子,他的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关切:“范大夫,我儿子的病情能够支撑吗?”
范大夫微微颔首,道:“侯爷放心,少爷的体质原本就不错,加上退烧丸的作用,应该能够很快退烧。只是需要好好休养,不能再受到惊吓。”
叶宛虞听到这话,心中稍定,她看着范大夫,轻声问道:“那需要我准备些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范大夫思索片刻,道:“夫人,您可以让下人准备一些清淡的饮食,少爷病中不宜食用油腻之物。另外,多准备些热水,方便擦拭身体,以免热毒积聚。”
叶宛虞点头应允,随即命下人去准备。她转头看着蒋继廉,柔声道:“夫君,你一夜未眠,也该休息了。这里有我照看着,你放心去吧。”
蒋继廉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那好,我就先去休息,宛虞,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待蒋继廉离开后,叶宛虞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蒋沧澜。她轻轻抚摸着儿子的脸颊,心中默默祈祷着:“澜儿,快快好起来吧。”
天色渐亮,蒋沧澜的烧终于退了下去。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叶宛虞疲惫的脸庞,轻轻唤道:“娘……”
叶宛虞顿时泪眼盈盈,她紧紧抱住儿子,道:“澜儿,你醒了就好,娘差点吓死了。”
蒋沧澜轻轻拍着母亲的背,安慰道:“娘,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孩儿现在好多了。”
此时,蒋继廉也得知儿子醒来,匆匆赶来。看到蒋沧澜无恙,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范大夫也前来探望,她看着蒋沧澜,满意地点了点头:“少爷,您醒了就好。接下来只要注意休养,每天坚持喝药,很快就能恢复如初了。”
吃过早膳,叶宛虞便端了一碗黑糊糊咕噜噜冒着白泡的汤药过来蒋沧澜的床前,蒋沧澜闻到那股刺鼻的苦味,当即就用一只手捂住了口鼻,另一只手不停扇风,嫌弃极了。
叶宛虞坐在锦墩上,柔声道:“澜儿,喝了药才能好得快。”
蒋沧澜仍旧不愿意,他将头扭向一边,嘴角微微抽动,显得有些痛苦。
就在这时,叶宛虞忽然改变了话题:“澜儿,你吃了药,就可以不用去书院读书,如何?”
蒋沧澜闻言一愣,原本紧绷的脸色瞬间缓和了许多。他疑惑地看着母亲,心中猜测她的用意。
叶宛虞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只要你就喝了这药,今日就不必去上学。”
蒋沧澜大喜过望,立马腾地从床上坐起,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那苦涩的味道让他眉头紧皱,但他还是坚持着,没有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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