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程桥北听到呼啸的风声,还真不信她出差了。
心里莫名其妙的冒出火气,说话自然也夹枪带棒的,“带病出差,陈科长真是爱岗敬业的典范。”
陈宁溪说:“还行吧,为了生活。”
程桥北差点气笑了,要说别人为了生活他兴许还信,可陈宁溪家庭背景打死他也不信。
“你是为了生活,我是为了生存。”
陈宁溪拨开被风吹乱的头发,没闲心跟他扯皮,问:“你找我什么事?”
程桥北的车正停在丹江供电公司门口,副驾上放着一卷医用固定胶带。
“没什么重要的事,施工结束,想问问还需要电力出人来看一眼吗?”
陈宁溪说:“通电了吗?”
程桥北回:“通了。”
“程序已经走完,电也通了,不需要我们再派人了。”
“知道了。”
“还有事吗?”
“没了,拜拜。”
挂了电话,陈宁溪轻蹙眉,总感觉他好像有话没说似得。
另一端,程桥北盯着电力公司的大门叹口气,自言自语道:
“走也不说一声。”
从山顶下来,陈宁溪沿着街边的商店买些零食,这的人都是靠海吃饭的,基本家家户户都做着与海有关的生意。
她买了两包烤鱼片一包鱿鱼丝,看蚬子肉也不错打算回去的时候给父母带些。
常建刚和薛阳直到天黑了才回所里,三人去附近的小饭店随便对付一口。
“他家鲅鱼馅儿的饺子好吃,咱点两盘?”常建刚询问陈宁溪。
陈宁溪说:“我都行,可以。”
又点了四个菜,三人坐在位置上边聊边等。
薛阳说:“陈科长,”
“叫陈姐。”陈宁溪笑了,“都下班了还科长科长的叫,感觉还上班呢。”
薛阳笑语:“姐,你一点架子都没有,还特逗。”
陈宁溪故意逗他,“谁说我没架子,我可有,威严的小科长,铁面无私。”说道最后,自己都绷不住笑。
“没有,你这样的领导现在太少了。”薛阳感概,“对了,姐,我听人说你准备竞聘经理的职位?”
“额……咳咳……”常建刚的烟还没吐出去,就被他一句话呛回来了,“没事别瞎唠,有没有的事你就往外传。”
又对陈宁溪说:“小陈,薛阳小,说话没个分寸,你别往心里去。”
其实,有关陈宁溪竞聘的事已经有人在传了,但公司内部不光她还有两外两个人也在竞争。
如果陈宁溪选上,薛阳今天说的就是喜庆话,如果没选上,他的话就是容易让陈宁溪下不来台。
常建刚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比薛阳考虑的长远,也谨慎。
陈宁溪说:“常叔,没事的。”
见她没继续聊这个话题,常建刚心下明白,陈宁溪也是想低调进行。
吃完晚饭已经快八点了,回到休息室,陈宁溪打开笔记本,将照片导入电脑后,继续写风能发电项目的报告。
快午夜十二点了,才打着哈欠保存文档睡觉。
在东沟镇呆了三天两宿,陈宁溪拿到需要的数据,结合数据和当地的水纹及气候因素将在三天内形成书面报告,上报电力集团东北公司。
陈宁溪回到丹江,把购买的海产品送到父母那,叶玉珺留她吃晚饭,但陈宁溪已经跟梁蕾约好去吃烤肉了。
她到烤肉店时,梁蕾的车已经停在门口了,梁蕾就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到陈宁溪从车上下来跟她摆摆手。
北方的冬天除了吃火锅,吃烤肉也是不错的。
俩人点了满满一桌,边吃边聊。
梁蕾:“最近怎么总看不见你。”
陈宁溪说:“我下乡了,去的东沟镇。对了,还给你带了爱吃的扇贝肉和海兔子。看我爱你吧,多想着你,出去工作都不忘给你买好吃的。”
梁蕾举起酒杯,“啥也别说了,一切都在酒里。”
玻璃杯清脆的碰撞声后,两人昂头一饮而尽。
吃饭中途陈宁溪去卫生间,手机就放在桌上,程桥北彼时打来电话,响了一阵没人接,他又拨打了第二次。
梁蕾看眼屏幕上的备注——程经理,还以为陈宁溪单位有急事找她,拿过来帮她接了电话。
“喂。”
听声音就不是陈宁溪,程桥北还以为自己拨错了号码,又看眼屏幕,确定没拨错,又试探着问:
“这是陈宁溪的手机吗?”
“是,她去卫生间了,你一会儿再打。哎?等等,”梁蕾终于听出程桥北的声音了,“你是攀岩俱乐部的程桥北?”
突然被点名,程桥北惊讶半秒,“……是,你是?”
“我,我的声音你没听出来?梁蕾。你忘了?”梁蕾提醒他,“你第一天来俱乐部,我们还带你去优乐玩来着。”
程桥北恍然,“哦……想起来了,你和陈宁溪在一起?”
“是啊,我们俩吃烤肉呢,你吃了吗?”梁蕾只是客套下,结果程桥北说:“没吃呢。”
下句话留给梁蕾发挥的空间可不多了,她只能说:“过来吧,一起吃。”
程桥北问了位置,便开车朝烤肉店驶去。
等陈宁溪回来,梁蕾说:“刚才程桥北给你打电话了。”
“哦。”陈宁溪兴致缺缺,用苏子叶包着沾着干料的五花肉放进嘴里,边嚼边说:“等吃完再给他回。”
闻言,梁蕾刚要夹起一片肥牛又把筷子缩回去了,她坦白道:
“可能不等你吃完,他就来了。”
陈宁溪一边腮帮子嚼地鼓鼓的,说话也含糊:“什么?什么他来了?”
梁蕾指着她的手机,说:“刚你电话响了两遍,我以为你单位有急事就帮你接了,结果是他,他知道咱俩在这吃烤肉,说要过来。”
“他过来干嘛?”陈宁溪喝口大麦茶润润嗓子。
话音刚落,程桥北从门口进来,直奔两人的餐桌。
梁蕾看向陈宁溪身后,手撑着脸颊,手指遮着嘴唇,小声说:
“来了,来了。”
陈宁溪回头便对上程桥北的视线,两人一高一低,一个惊讶,一个淡定。
他笑得人畜无害,一副自来熟的架势,拉过一把椅子,坐在靠近陈宁溪一侧的餐桌旁。
程桥北对着陈宁溪说:“我说不来了,梁蕾非让我来。”
梁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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