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能断亲。”江阔海肃着脸开口。
江老太太将他扯到一边:“那宸王可是谋反大罪,跟他有关系能落个好?昨日他们的马车你也看见了,显然身上银钱不少,还不如借着这次断亲,多往手里拿点银钱。”
抄家圣旨来得太快,让江家人根本没时间准备。
除了大房三房有娘家人送来的行李,穿着囚衣的他们身上穷得叮当响。
“娘,你别捣乱了,此事我自有安排。”江阔海高深莫测道:“可以断亲,但不是现在,我们江家能不能戴罪立功,就看这次了。”
“戴罪立功?”江老太太一惊,第一反应是往时鹤年所在的马车瞄了一眼。
她压着激动的神情:“可是宸王还有回京的可能?”
“宸王犯的谋反一罪,能有条活路已是陛下开恩。”江阔海冷笑:“但我们,倒是可以借着宸王洗清罪身。”
“既然宸王靠不住,我们还跟他扯上关系做什么啊。”一听宸王还能再‘死’一次,江老太太十分担忧会引火上身。
面对江老太太的唠叨,江阔海有些不耐烦:“好了,娘你不要问这么多,至少现在是不能和二房断了关系,特别是二房江以宁。”
“我们江家,只有她能和宸王扯上关系。”
对于自己这个能坐上户部侍郎的大儿子,江老太太一直是骄傲的。
所以江阔海的话她会听,在江阔海的再三叮嘱下,回了人群。
板着脸斜了江以宁一眼,马上又扯起一张笑脸。
江以宁直接幻视末世变异吃人心人脑的食人猴想要迷惑自己。
险些手抖一道雷劈去。
就听江老太太说:“如今落难,哪有抛弃其中一家的道理,分家断亲一事,宁丫头你不要再说了。”
“那就不分,不分更好啊。”江以宁笑得开心。
见她这态度,江老太太反而一肚子疑惑。
不过见她现在心情不错,正要让江以宁再拿些食物来时,就见江以宁提着包袱转身走人。
等江老太太反应过来,江以宁已经离开流放队伍了。
同时间,江以宁心中想着刚刚江阔海和江老太太说的话。
她能演小白花,无奈没那个演技和耐心。
本想诱导江家人将江家二房分出去,可试着演了一下,发现还是打直球来得更容易。
甚至已经预料到江老太太会同意分家,也会狮子大开口要银子。
她完全可以前脚签断亲书给银子,后脚又将银子再‘拿’回来,自然是一分不花。
至于江家丢的银子?
那和她有什么关系,反正她已经给了钱,毕竟文书是要银钱没问题才签字的。
至于是她偷的,更不可能!
她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啊。
本来江老太太都要答应了,谁知道中途窜出来个江阔海,又给江老太太洗脑一番。
江阔海以为自己离得远,就算是金翎卫隔着这么远也不可能听见他的谈话。
可他不知道,如今的流放队伍,出了江以宁和时鹤年这两个奇葩。
因为五感灵敏,总是远远地就听见各家小秘密。
想到江阔海话中笃定能踩着宸王时鹤年让江家洗清罪行,显然是想借着她的身份,利用她再利用时鹤年。
如今自己和时鹤年也算同一根绳上的蚂蚱,江以宁觉得这事得跟时鹤年通个气。
上马车前,她先是闭眸,泪水就滑落脸颊。
撩开帘子,一进马车就脆弱扑到软厚的垫子上呜咽。
一见她又哭了,时鹤年忍住头疼关切。
“夫君,祖母和大伯都欺负我。”江以宁泛红着眼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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