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都到了驿站,江以宁下马车时,就发现流放犯人看向她的目光很怪异,甚至带着恨意。
不光如此,就是古藜几人,也受流放犯人的排挤。
虽说平日里,这些犯人关系也称不上熟络,都是各过各的。
毕竟一天赶路六十多里地,累掉半条命还吃不饱,自然没精力勾心斗角,也不像如今,表现很明显的对古藜一行人的排斥。
“招人怨恨的人,果然走哪都不讨喜。”发现流放犯人不待见古藜他们,江清月幸灾乐祸。
吴老太太在队伍走的慢,进入驿站时想睡大通铺,只能和同样走得慢后面赶来的古藜一家人一个房间。
她当即哭丧着脸吵吵闹闹:“大人,我可不敢跟他们一起。”
“这要是睡熟了,半夜又来一波刺客,将我当他们误杀了怎么办?”今晚那在马车堆放的尸体,还回荡在吴老太太脑中。
她心痛抱着吴天宝,恐惧道:“可怜我这么小的孙儿,才七岁,父亲又没了,要是再遇上刺客可让我们吴家怎么活啊,这是要让我们吴家绝后啊。”
“好了,别吵吵。”王大山一听这些哭嚎声就感到头疼。
再说了,那些刺客是来杀宸王的,古藜一家人只是宸王妃娘家人,能有什么危险。
不过吴老太太这话虽离谱,还是给王大山提了一个醒。
要是那些刺客为了杀时鹤年,真无所不用其极,准备以宸王妃娘家人要挟,保不准真影响到他的流放队伍。
虽说流放队伍死几个人没事,但这任务也是有活人要求的,不能流放时一百多人,到岭南只剩十几个了。
那流放的意义何在?还不如一开始全部斩首,也省得浪费这时间这精力。
想到这几间大通铺都是挨着的,官差也是要睡在屋内的。
王大山是真的担心刺客进屋,将犯人全杀了。
他看向古藜几人,道:“你们就不要睡大通铺了,在凉亭那边休息吧。”
大通铺其实也收钱,一个人两个铜板。
两百两一晚的被子都租了,怕夜晚冷而感风寒,流放犯人都掏钱住了大通铺。
而凉亭也是给流放犯人准备的,属于免费。
就是四面透风,跟睡野外没区别。
“大人,我们又不是不给钱,怎么就不能睡大通铺了。”江奕铭不满。
“你们一家人招来的刺客,要是误伤我乖孙怎么办。”吴老太太瞪眼:“我家天宝才七岁呢,哪受得了这惊吓。”
“当谁家没孩子啊,我弟弟才六岁呢。”江奕铭一把拉过江奕祺展示。
吴天宝凶着一张脸,狠狠刮了江奕祺一眼。
他讨厌死这个弟弟了。
平日里自己只能吃窝头。
凭什么这个小屁孩天天吃馒头和油香味十足的饼,白天赶路能坐马车,晚上睡觉还有暖和的被子。
今天那马车不在,江奕祺自己跟着流放队伍走,走不动了他两个哥哥还轮流背他。
而且吴天宝注意到了,这个江奕祺身上的小布包里还有糖,他都闻到甜味了。
同时间,他还看见江奕祺从小布包拿出一些点心喂给背他的哥哥。
凭什么啊!
都是小孩子,江奕祺这个小屁孩就能有这么多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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