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整个人如遭雷击,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如同行尸走肉。
周围的工友们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和不屑。
那个曾经趾高气扬的易师傅,一朝被打落尘埃,像条丧家之犬般落魄。
易中海心里苦涩难言,一股屈辱和愤怒在胸中翻涌。
望向李卫东的背影,目光中燃烧着熊熊的恨意。
"妈的,我堂堂八级钳工,竟然输给一个毛头小子……这口气,我易中海咽不下去!"
他脸颊抽搐,牙关紧咬,双拳攥得咯咯作响。
"小子,你给我等着。老子跟你没完!"易中海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找回这个场子。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活像一滩烂泥般蹒跚着脚步。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目送着他灰溜溜地逃离车间。
易中海脚步虚浮,双眼通红,神情恍惚。他机械地挪动着双腿,漫无目的地在厂区游荡。
脑海中不断闪回方才的情形:李卫东不可一世的眼神,台下众人惊骇敬畏的表情,以及自己颜面扫地的憋屈。
"该死,都是那个姓李的!"易中海咬牙切齿地诅咒着。"不就是个卖货的吗?装什么大尾巴狼!"
他一拳砸在墙上,指关节瞬间血肉模糊。可他浑然不觉疼痛,内心的屈辱远胜于肉体的创伤。
正在易中海埋头苦闷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严厉的呵斥。
"易中海!你给我过来!"
易中海浑身一震,猛地回过头。只见车间主任黑着脸,大步流星地朝他走来。
"主……主任……"易中海赶紧陪上笑脸,殷勤地迎了上去。"您,您找我有事?"
"还问我?你自己干的好事,心里没点逼数?"车间主任气得直跺脚,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清脆的耳光声在回荡。
易中海被这一巴掌扇得懵了,脸颊火辣辣的疼。"我,我这是……"
"少给我装蒜!今天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李工杠上,把厂里的脸都丢尽了!这事儿,杨厂长已经很生气了！"
车间主任冷笑一声,抓住易中海的衣领,不由分说地拖着他往办公室走去。
易中海心头一沉,顿时如堕冰窟。
完了,这下死定了!
他颤巍巍地跟在身后,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脑子里一片空白,后背渗出冷汗。
很快,两人就来到杨厂长的办公室。
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拧开把手,把易中海狠狠推搡了进去。
"杨厂长,人我给您带来了。"朝里面喊了一声。
杨厂长从沙发上"腾"地站起,目光如刀,直直地刺向易中海。
"老易啊,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出!"
杨厂长拍案而起,冲到易中海跟前。
"李卫东是谁?是工业部特派的专家!咱们厂的数控化就全指望他了!"
"你倒好,非要跟人家杠上,还当众丢人现眼!你是嫌自己的脸皮不够厚是吧?"
杨厂长劈头盖脸地训斥,唾沫星子横飞。他气得浑身发抖,脖子上青筋暴起。
易中海吓得连连后退,双腿发软,几乎要跪在地上。
"厂,厂长,我这也是一时糊涂……我不是存心要跟李工程师过不去的啊!"他哆哆嗦嗦地辩解,声音细若蚊呐。
"一时糊涂?"杨厂长冷笑,"我看你是存心想坏事!李卫东那是什么身份?敢跟他叫板,你不想混了?"
"我,我真没别的意思……"易中海急得快哭出来,"厂长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这一回,饶了我这一次成不?"
杨厂长冷哼一声,转身在办公桌前来回踱步。
半晌,他停下脚步,一脸阴沉地说:"行,我今天就给你一个教训。从现在开始,咱们厂的数控改造项目,你不用参加了。"
"啊?"易中海如遭雷击,一屁股跌坐在地。
不参加项目?这,这不是要把他往死里整吗?
他心里哀嚎一声,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泪水铺了满面,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往下淌。
易中海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着:"厂长,您不能这样啊!我是咱们厂数一数二的钳工,这个项目少了我,怎么行?"
"就,就当我有眼无珠,冲撞了领导。您就网开一面,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易中海磕头如捣蒜,砰砰作响。他此刻顾不得尊严,只盼着杨厂长能回心转意。
可杨厂长铁了心要治他,岂能轻易妥协?
"行了,别演戏了!"杨厂长不耐烦地挥挥手,"把他给我轰出去!"
车间主任会意,粗暴地拽起易中海,不由分说地拖了出去。
"杨厂长,您可得为我作主啊!我的名声,都在这一次了!"易中海被拖出门外,嘶声力竭地喊着。
"要是在李卫东跟前抬不起头,我还怎么在厂里混?大伙儿不得笑掉大牙?"
他声嘶力竭,泪流满面。名声二字,在他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成了厂里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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