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大过年的,本该是人们最舒服自在的日子,工人们不用上班,孩子们不用上学,就连妇女们都能好好的睡个懒觉。
但是,95号四合院却弥漫着一种异常沉闷的气氛。
各家各户都闭门不出,只有孩子们偶尔在院子里嬉笑打闹,而大人们则能不露面就不露面。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院里的贾家。
自从中院的贾家跟易家遭了贼,变得一无所有。
每次贾张氏在院里碰到来往的邻居,就会哭天抢地地诉苦,那副撒泼打滚的模样,简直让人厌恶至极。
一些脸皮薄的邻居,被贾张氏这么拉着撒泼,感觉脸上挂不住,最后还是不得不从自家拿出点东西接济她。
只是时间一长,大家都怕了这一出,出门都跟做贼似的,脚步匆匆,就怕撞上贾张氏。
今天的贾家,屋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贾张氏和秦淮茹已经怄气好几天了,起因正是初二那天的事。
按往年的惯例,初二这一天,秦淮茹都会跟着贾东旭带着孩子回娘家。
可今年,秦淮茹却只字不提。
初二的大清早,贾张氏就帮着两个孩子收拾,催促着秦淮茹:“赶紧的,收拾收拾带着孩子回娘家去!”
可秦淮茹却是站在角落里,低垂着头,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眼角含泪。
她心里当然想回娘家,可手里空空让她怎么有脸回娘家。
难道要她带着贾东旭跟两个孩子去娘家打秋风?
要真是那样,她嫂子还不当场将她骂死,她才不想两手空空回娘家,听大嫂指桑骂槐。
她太清楚婆婆的心思了,往年回娘家,都没少遭婆婆的甩脸子。
今年婆婆这般反常地主动让她回去,不就是想让她从娘家带点东西回来接济自家?
但她娘家的情况她再清楚不过,有哥嫂在,她要是空手回去或者想带东西走,大嫂肯定要跟她娘折腾,而她娘也会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想到这些,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所以只是沉默着不说话。
贾东旭站在一旁,缩在角落里,一声不吭。
他倒是觉得去秦淮茹娘家借点粮食是个好办法,毕竟这些日子在家里天天吃个半饱,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贾张氏见秦淮茹不动,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开始不停地数落:“秦淮茹,你到底是咋想的?让你回娘家你还磨蹭,咱们家都成啥样了?你就不能为这个家想想办法?”
秦淮茹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妈,我娘家的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有我大嫂在,我回去能有啥用?”
“哼,我不管,你回娘家总能要点粮食回来,她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咱们一家饿死吧!”贾张氏双手叉腰,瞪着眼睛。
秦淮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妈,我真的没法开口,我大嫂的脾气您又不是不清楚,要是让她知道我两手空空回娘家要粮食,她一定嚷嚷的全村都知道!”
“知道怎么了?谁家没有困难的时候,那你就忍心看着我们受苦?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娶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媳妇。”
贾张氏越说越激动,声音不自觉的就变大了。
就在这时,对面易中海家的门开了一条缝,一大妈探出头看了看贾家的情况,又迅速缩了回去。
她小声对易中海说:“老易,这贾家又吵起来了,咱可别再管这闲事了。”
易中海叹了口气:“自从咱家丢了钱,我算是看清贾张氏的为人了,秀兰,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管贾家的事了,走我陪你,回娘家探亲去。”
说着,易中海和一大妈快速收拾好东西,出了门。
贾张氏一抬头就看到易中海夫妻走了出去,气得在屋里大骂:“易中海,你个没良心的老绝户,以前老贾是怎么对你的,老贾呀!你快上来看看呀!这日子没法过了……”
秦淮茹忍不住回了一句:“妈,您就别骂了,一大爷家也被偷了,人家也没义务一直帮咱们。”
“没用的东西,你还敢顶嘴?”
贾张氏冲过去就要打秦淮茹,却被贾东旭冲过去拦住。
“别打了,别打了,这日子还过不过了?妈我求求你了,咱能不能不折腾了?你没看到街坊四邻的都躲着咱走吗?”
贾东旭满脸无奈,邻居躲着他家走的那种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能,只要你带回来粮食,我保证不折腾,有本事你带着他们娘几个去秦家村一趟!”
说到去秦家村,贾东旭立刻就泄了气,秦淮茹自打嫁给他第一年回娘家,她妈就准备礼物就抠抠搜搜的。
每次去秦淮茹娘家,他都要听秦家大嫂的指桑骂槐。
今年要是两手空空回去,还不被秦家大嫂数落死,他才不去丢这个人。
贾张氏见贾东旭跟秦淮茹都是这德行,干脆就在屋里哭闹起来。
那抑扬顿挫的声调传出来,四合院里的邻居,却没有一个人敢出来看热闹。
本来大年初二都是走人们走亲戚的时候,不少人家一大早就拖家带口的回娘家了。
剩下的都是像傻柱跟何雨水这样的人。
屋子里,傻柱被吵醒不耐烦的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嘴里嘟囔着:“这贾家天天吵,还让不让人睡个安稳觉了!”
对面住着的雨水也被吵醒,揉着眼睛,一脸的不耐烦:“这贾张氏也真是的,一大早就不消停。”
前院的住户们听到声音,有的只是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做自己手头的事;有的则小声抱怨几句:“这贾家天天折腾,啥时候是个头啊,真闹腾。”
后院的李大爷被吵醒后,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贾家的日子过得乱,邻里也跟着不得安宁。”
一连几天,贾家都是吵闹声不断,易中海两口子去了一大妈娘家,一走好几天没回来。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易中海不想管贾家的事了。
贾东旭天天到易中海家敲门,心里琢磨着,他师父从一大妈娘家回来,怎么也能带点粮食,他再厚着脸皮借点。
只可惜,一连好几天,易中海家里都没人。
贾东旭现在才感受到了,真正的穷途末路。
今天是初七,明天就要开工了,他知道今天师父一定会回来,他站在屋里伸着脖子望眼欲穿……
贾张氏也因为饿了这些天,连吵架的力气都没有了。
“东旭呀!妈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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