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妈妈存进去的十万美金还好好躺在沈珠圆银行账号里,涟漪并没有要走它,沈珠圆当然知道那涟漪只是在和圆圆开玩笑,也知道她送出的愿望卡片涟漪说会好好藏起来。
涟漪说,没准圆圆未来真可以当上泰国总理,到时她就可以拿着卡片让圆圆许给她一片土地。
这就是沈珠圆特别喜欢涟漪的地方,妈妈总说,涟漪就是一朵解语花。
涟漪压根就不相信沈珠圆未来能当上总理,不仅涟漪不信连沈珠圆自己也不相信,但涟漪相信圆圆说的“我有个预感,未来,它会派上大用场。”
涟漪还说,即使未来它没能派上用场也没关系,因为等她们到了二十五岁时,圆圆也许就再也想不出送给她这样特殊的生日礼物;而她,亦有可能对那张空白卡片表现得兴致缺缺。
是啊,二十五岁的圆圆和涟漪都是大人了。
趁二十岁,趁两人还没有正式成为大人。
相视一笑。
“圆圆,我很高兴在我二十岁时收到这样一份生日礼物。”当着沈珠圆的面,涟漪把卡片小心翼翼放进钱包夹层里。
时间临近午夜,沈珠圆想她该和涟漪说晚安了,即将出口的晚安被忽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
有人往涟漪手机打了电话。
涟漪目触到手机屏幕时所表现出地,让沈珠圆感觉到那是通让涟漪方寸大乱的电话,涟漪用手盖住手机,迟疑片刻,打开阳台门。
出了阳台,又迅速关上阳台门,涟漪这才接起电话。
怕那是一通不好的电话,沈珠圆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站在阳台上,背对着她的涟漪。
很快,涟漪结束了通话。
那通电话持续的时间还不到半分钟,可涟漪还维持着通话时的姿态直直站在那。
五分钟过去,涟漪还是一动也不动的。
沈珠圆拉开阳台门,叫了声“涟漪”,涟漪并没有什么反应,沈珠圆稍稍再提高了声音:“涟漪,你怎么了?”
涟漪这才回过头来,目触到她,涟漪脸上现出讶异表情。
“圆圆,你怎么在这里?”涟漪问。
把圆圆忘在房间里,对于涟漪来说是个低级失误,涟漪会犯下这样的低级失误势必和那通电话有关。
“谁来的电话?”问。
“啊?”
“刚刚是谁给你打电话?”急急追问。
那瞬,沈珠圆从涟漪的眼底捕捉到一丝慌张,慌张夹杂着淡淡的不悦。
沈珠圆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的说话语气听上去有点像在审问犯人。
“涟漪,我……我只是怕那是一通不好的电话。”解释到。
距离那起震惊全泰的芭提雅情杀案已过去了十二年,但人们从来没有忘记杀人犯的女儿还活着,甚至于她还去泰国最好的高中,“杀人犯的孩子凭什么过得那么风光?”让一些人愤愤不平,若干几人通过自己的渠道拿到涟漪手机号,涟漪每隔一阵子会换手机号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些人总是深夜给涟漪打电话。
从涟漪口中确认那不是那些人打来地沈珠圆这才放下了心来,涟漪说是同学给的庆生电话。
这个时间点的庆生电话?
“男的?”
涟漪没回答,但强调了她和通话的人交情一般。
交情一般?
通完电话还一副心潮澎湃样、还把最要好的朋友忘在房间里就只是交情一般?
涟漪似还想说点什么,但被沈珠圆以手势制止了,给了涟漪个“我懂”的举眼表情,打着哈欠和涟漪说晚安。
沈珠圆何止是擅长自作多情;沈珠圆还总是自作聪明。
涟漪唯一说过和她交情一般地就只有羽淮安,只是那会儿她没能明白过来。
两天后,沈珠圆给羽淮安打了电话。
这天距离她和涟漪的成人礼还有四天。
即使是隔着电波,沈珠圆说话还是不利索的。
电话里,她对羽淮安表达了想让他来参加她和涟漪的成人礼。
虽然,沈珠圆昨天从妈妈那得知妈妈给羽淮安寄去了成人礼邀请卡,苏西姨妈也打包票羽淮安会来,但她还是忍不住拨通了羽淮安的电话。
一来她想自己亲自邀请他;二来她想听听羽淮安的声音。
特别特别的想。
电话彼端很安静的。
接通后都是她在讲话,羽淮安自始至终都安静着,是让沈珠圆感到慌张的安静,于是她开始没话找话说,说这也是涟漪的成人礼。
“你和涟漪过去三年都在同间教室里上课,你和涟漪还是值日搭档。”说道。
终于那端传来了声音:“所以呢?”
“所以,你必须出现。”大声嚷嚷着。
“沈珠圆,”
“嗯。”
“苏西姨妈没告诉你吗?那天我向俱乐部请了假。”
“为什么要请假?请了假做什么?”急急追问。
传声筒里的那声叹息声伴随着“笨”落入沈珠圆耳里,后知后觉,沈珠圆差点用自己额头去敲打墙壁了。
但是呢?还得上口头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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