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宗宪,戚继光,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跪下接旨!”
见胡宗宪和戚继光一直愣在那里,大太监石定乾再次开口,淡淡地说道。
胡宗宪和戚继光虽然不明所以,但是相互看了一眼之后,还是纷纷跪下听旨。
与此同时,在场的其他将领也都跪了下来,就连已经猜到了具体是怎么一回事的顾长安,也都跪了下来。
石定乾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顾长安,缓缓展开手中的圣旨,大声道:“大逆之徒顾长安,表面上在帮助沿海一带的海防边军抗击倭寇,实际上却暗通倭寇,居心叵测,着两江总督胡宗宪监督,暑都督佥事戚继光立即带人将其擒拿,就地正法!钦此……”
他此话一出,脸色骤然大变的戚继光嚯地一下站了起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戚继光怒目圆瞪地看着手持圣旨的大太监石定乾,大声吼道:“这简直就是无中生有,恩……顾先生不可能暗通倭寇,更不会居心叵测!”
“参加了这场抗倭大战的人都知道,要是没有顾先生的帮助,我大明守军就算拼死抵抗,也必败无疑!”
“要是顾先生真的暗通倭寇,居心叵测,江浙沿海一带早已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我们这些人也不可能有机会站在这里听你宣读圣旨。”
“要我说,真正居心叵测的是大明朝廷,是非不分,胡乱扣帽子。”
“今日要是有人胆敢对顾先生不利,我戚继光第一个不答应。”
一听这话,大太监石定乾脸色骤然一沉,厉声喝道:“戚继光,你想抗旨不成!”
戚继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这等居心叵测,是非不分的旨意,我戚继光不遵也罢!”
“你……”
石定乾面部一阵抽动,道:“反了,真是反了!”
戚继光也是杠上了,道:“反了就反了,又当如何!”
“戚继光,休得胡言!”
这时候,两江总督胡宗宪终于跳出来了,呵斥道。
要知道,要是戚继光真的做出那等“出格”之举,他这位顶头上司肯定会受到牵连。
而且不仅仅是他,两江海防边军不知会有多少人受到牵连。
呵斥间,胡宗宪看向了了大太监石定乾,道:“石公公,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据我所知,这场抗倭大战中,顾先生一直都在帮着抗倭,这是有目共睹的,怎么会暗通倭寇呢!”
石定乾见胡宗宪的语气还是中肯,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他朝从始至终都未曾吭过一声的顾长安看了一眼,然后看向眼前的胡宗宪。
“误会?”
他微讽地笑了笑,道:“顾长安这个逆徒,不过是一介草民而已,万岁爷是何等圣明的人,怎么可能会随意误会他!”
“胡部堂可是大明朝的封疆大吏,大是大非面前,务必要谨慎行事。”
“这……”
胡宗宪顿时无语。
“本督把话撂在这里……”
下一刻,石定乾刚刚缓和下来的脸色再度一沉,冷冷道:“今日,顾长安这个暗通倭寇的大逆之徒必须拿下,就地正法!”
“我看谁敢!”
石定乾话音刚落,戚继光立即又跳了出来,挡在顾长安身前。
这时候,顾长安终于动了,他伸出一手在戚继光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示意他不必这么紧张。
随后,他走到戚继光前面,似笑非笑地看着大太监石定乾,道:“几年前,你身后那位就已经刺杀过我一次了,这么多年来,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对我下手,并不是因为他突然改变主意了,而是有所顾忌。”
“但他就算再怎么想杀我,也没有必要使用借刀杀人这种龌龊的手段吧!”
“更何况,他所借的这把刀还是刚刚大败倭寇的英雄,这么做,他就不担心会寒了这些为了大明朝出生入死的将士的心嘛!”
石定乾顿时目含凶光,杀意骤起,厉声喝道:“大逆之徒,休得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
顾长安看了他一眼,微讽地笑了笑,平静地说道:“要不要我将当年你身后那位为何派人刺杀我的真正缘由讲出来!”
一听这话,石定乾立马急了,迫不及待地大声喊道:“来人,将这大逆之徒拿下,就地正法!”
他话音刚落,守在这座酒楼外面的十多名锦衣卫鱼贯而入,一下子全部冲了进来。
也就在这时,戚继光以及与戚继光关系密切的几位将领,二话不说,全都挡在了顾长安前面。
双方剑拔弩张,一场厮杀似乎随时都会爆发。
“石公公,稍安勿躁,此事关系重大,还是再核实一下为好!”
胡宗宪脸色大变,赶紧又站了出来,劝解道。
“核实?”
石定乾冷哼了一声,道:“这是万岁爷的旨意,而且圣旨已下,还核实个屁啊,难道你在质疑万岁爷的圣明?”
听到这话,胡宗宪顿时有些不乐意了,沉着脸道:“石公公,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自然不是在质疑万岁爷的圣明,只是不想冤杀了一位全力帮助我等抗倭的英雄!”
石定乾的眼皮跳了跳,道:“胡宗宪,你这是要跟他们一样……抗旨不成?”
胡宗宪深吸了一口气,不卑不亢道:“如果石公公一定要这么给我扣上一顶帽子,我也没办法!”
“胡宗宪……你可要想清楚冥顽不灵的后果!”
石定乾顿时有些气急败坏,狠狠威胁道。
胡宗宪道:“能有什么后果,如今江浙两省沿海一带的倭寇几乎已经被肃清,我原本就打算辞去官职,告老还乡的,难不成圣上还会连颐养天年的机会都不给我。”
一听这话,石定乾终于无话可说了。
“你们还在等什么,给我上,拿下那个大逆之徒顾长安,就地正法!”
短暂沉吟了一下,他的目光骤然一沉,对着身前的十几位锦衣卫,冷冷下令道。
这些锦衣卫每一个都是超过四境的修炼强者,他话音刚落,就齐刷刷地拔出了各自的腰刀,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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