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刚依旧神色平静地问:“韦承辉,你承认你有婚外情对吗?”
韦承辉默然半分钟才答道:“是,我是跟李悦然有这种关系。”
杨建刚问:“李悦然要求你跟程钰琦离婚再跟她结婚,对吧?”
韦承辉答道:“对,李悦然的确向我提出这种要求。”
杨建刚问:“你跟程钰琦提出过离婚吗?”
韦承辉答道:“提出过,可是她死活也不同意。”
杨建刚问:“程钰琦为什么不同意跟你离婚?”
韦承辉气忿地说:“她知道我跟李悦然的事,非常生气也,非常恨我们,所以就坚决不同意离婚,好让我俩不能称心如意。”
杨建刚盯着韦承辉说:“看你这表情,应该也恨程钰琦吧。”
“当然,她用这种方式惩罚我,我能不恨她吗?”韦承辉刚说完就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改口,“其实也不能说恨,只是有点讨厌她。”
杨建刚直截了当地说:“你前面那句话是真的,因为它是你的心声,也是程钰琦坏了你的好事,你哪能不恨她啊。”
韦承辉急切地申明道:“警察同志,我真的不恨她,只是讨厌她。”
舒畅嘴角边浮出丝讥笑:“人家只是喜新厌旧,你倒是喜新恨旧。韦医生,我不得不佩服你,因为你把心狠手辣发挥到了极致。”
“什么意思?”韦承辉又惊又怒,“程钰琦的事跟我没任何关系。”
舒畅绷紧脸说:“有没有关系,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韦承辉针锋相对道:“听你这话,好像在怀疑我,对吧?”
舒畅说:“在没有抓到凶手之前,只要与被害人有关系,都可以列为嫌疑人。你是被害人的丈夫,被我们警方怀疑再正常也不过了。”
韦承辉断然道:“什么被害人,什么凶手,程钰琦就是自杀。”
杨建刚郑重地说:“我们警方已经确定,程钰琦不是自杀,而是他杀。正因为这样,我们警方已经立案侦查。”
韦承辉气呼呼地说:“立案侦查,你们这帮人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顾晓桐盯着韦承辉问:“程钰琦是你妻子,你不想知道真相吗?”
韦承辉咬定道:“真相就是自杀,遗书证明了一切。”
“韦承辉,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杨建刚冷笑一声,“没错,遗书是能证明一切,但前提是这封遗书必须是真实的。”
韦承辉眼里闪过丝惊惶,迟疑地问:“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杨建刚沉声说道:“告诉你吧,韦承辉,这封遗书是伪造的。”
韦承辉惊惶失措般说:“什么,伪造的,这怎么可能?你……你凭什么这么说?证据……证据呢,你们能拿出证据来吗?”
杨建刚注视着韦承辉说:“别这么惊慌,韦医生,你不是一向遇事镇定自若吗?你现在这个样子,倒是让人怀疑起你来了。”
韦承辉听警察这么一说,立马就意识到了什么,便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他不想为自己辩护,生怕越辩越露出马脚来,便沉默不语。
杨建刚见韦承辉一声不吭,便不紧不慢地说:“跟你说吧,我们已经找到了可以证明遗书是伪造的证据。”
韦承辉故作淡定地说:“既然这样,警察同志,麻烦你说说吧。”
杨建刚有意静默了半分钟才说道:“证据就是,写遗书的那张纸不是程钰琦能得到的。具体地说,就是遗书的纸是得力的,而程钰琦单位的打印纸是金丝雀。特别说明一点,我们去过卫生局做调查。”
舒畅故作漫不经心地说:“韦医生,我们在你办公室里找到的纸倒是得力的,跟遗书用纸是同一个牌子,而且一模一样。”
韦承辉先是一怔,接着就若无其事地说:“跟你们说吧,前几天我从自己办公室里拿了些纸带回家,所以我妻子就用上这纸了。”
“韦医生,你的解释倒是挺合理的。”杨建刚嘴角边浮出丝异样的笑,故意慢条斯理地说,“不过,你忘了一个很重要的环节,就是打印机。经过我们仔细勘查现场,并没有在你家里找到打印机。”
顾晓桐插话:“韦医生,这你怎么解释?”
“这,这……”韦承辉吞吞吐吐起来,“这应该是她拿到单位上打印,或者是到外面打印店。至于到底在哪儿打印的遗书,我不清楚。”
“这可能吗?”杨建刚反驳道,“如果程钰琦是在单位写遗书,她根本用不着带你的纸去,自己办公室里有纸有打印机。至于到外面打印店里打印遗书,这就更不可能,简直是荒唐至极。自然都是激情的,写遗书也是这样,只能在自杀的地点来完成。这也就是说,如果程钰琦要写遗书,那只能在她家里,只能手写,因为她家没有打印机。”
韦承辉被驳得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只好把眼光移向窗外。
杨建刚见韦承辉神色有些慌乱,也不说话,便继续说:“因此,我们可以断定这封遗书根本不是被害人程钰琦写的,而是有人在她死后,或者是在好进入昏迷状态时,放在床头柜上,其目的就是制造自杀假象,好让警方不立案侦查,从而永远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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