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车子来到了城北体育路民工点。
下了车,杨建刚抬眼一望,只见路两旁站满了衣着朴实、戴着安全帽的民工,男性居多,也有一些女性,他们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工具,有些人还拎着蛇皮袋,有白色的、灰色的、黄色的,也有绿色的。
杨建刚像对绿色过敏一样,瞧见那个手里拎着绿蛇皮袋的中年男人,就一个箭步走过去,先打量了一下那张皮肤黝黑、长满胡子的脸,接着就盯着他手里的绿蛇皮袋看,那神情像在琢磨什么似的。
顾晓桐走了过来,掏出画像对照起来,实在是大相径庭,只好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些许失望的神情,扭过脸看向旁边的舒畅。
此刻,舒畅把注意力放在一位男民工手里的大铁锤上,目测其大小与凶器相仿,就笑着问对方这把铁锤的大小、重量和用途。
果然,这把大铁锤与凶器一般大小,而且大多数情况下用来打墙。
顾晓桐举起相机对着大铁锤拍了张照,接着又把绿蛇皮袋拍下来。
民工们觉得三位陌生人有些怪怪的,就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他们,同时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上空响起一片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嘈杂。
杨建刚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就缓和神色冲大伙笑,热情地招呼他们,然后说自己要找一个人,请他们帮帮忙。
顾晓桐听支队长这么一说,就赶紧将手里那张大画像高高举起来,一边客气地问民工们认不认识画像上的人,并强调他是名外地民工。
民工们一个个伸长脖子对着画像看,脸上露出琢磨的神情。忽然人群中响起一个粗哑的声音:“这不是王楞子么?”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杨建刚一边扫视着密集的人群,一边高声问:“刚才说话的是哪位?”顿了顿又补充句,“我又话要问你,谁站出来,谢谢了。”
话音刚落,舒畅又连喊了几声。与此同时,顾晓桐也对着人群问。
可谓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呀!好半天,那位身材高大、头发花白、年近六旬的男民工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搔了搔头皮,嘿嘿地笑了起来。
杨建刚瞅着对方客气地问:“老伯,你真的看清楚了?”
老伯下意识似的把眼光移向顾晓桐手里的画像,一边盯着画像看,一边点头道:“认得,他就是王楞子。我常跟他在一起,哪能不认得?”
杨建刚心头一喜,连忙问道:“老伯,你知道王师傅现在在哪儿?”
老伯嘻嘻一笑道:“你们是不是找他干活呀?”
舒畅灵机一动,答道:“是,我们就是来找王师傅干活的。”
老伯挠了挠头皮,憨憨地笑道:“叫我吧,工钱好说。”
舒畅给将了一军,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就转眼看向支队长,像在向他求救,旋即又意识到不能让领导撒谎,就赶紧向顾晓桐求助。
顾晓桐会意,急中生智,笑盈盈地说:“老伯,我们想请两位民工干活,一位是你,另一位就是王师傅。”
舒畅向顾晓桐竖起大拇指,附和道:“对,我们确实有这个想法。”
老伯先是一喜,接着又叹口气说:“这家伙这会儿不在,我……”
顾晓桐支招:“老伯,你可以给他打电话呀。”
老伯气恼地骂句:“这小子特小气,舍不得交手机费,真他妈混!”
杨建刚问:“老伯,王师傅一直不用手机吗?”
老伯答道:“是呀,从来这儿打工,就没见他用过手机。都啥年代了,还不用手机,实在让人想不通,就算小气,也不能这样呀。”
舒畅心想,要是老伯能打通犯罪嫌疑人的电话,就可以利用手机来定位,即便对方不接电话,也可以利用他的手机号码来查找个人信息,可这家伙居然不用手机,这不禁让他感到惊诧,同时也很失望。
顾晓桐一脸诧异,问道:“王师傅真的不用手机?”
“真的。”老伯加重语气说:“我大把年纪的人,怎么会骗人呢?”
杨建刚相信老伯的话,沉吟一下问:“你今天见过王师傅没有?”
老伯答道:“早上还见过他一面,到现在就没再见到了。”
杨建刚问:“老伯,你是什么时候见过王师傅的?”
老伯回想了下说:“差不多八点半吧,他就站在我这个位置上,我问他找到活没有,他摇了摇头没说话,看上去好像有心思似的。不一会儿,我给人叫去打墙就走了。回头的时候,我看见他也走了。”
杨建刚问:“老伯,你看到王师傅往哪儿走?”
老伯指了指对面的马路:“就往那儿走,好像要去公车站点。”
“去公车站点?”杨建刚心头一动,“他跟你说过去哪儿吗?”
老伯摇着头答道:“没有。这家伙不爱说话,就一闷嘴葫芦,就算跟我熟,也不爱跟我说话,除非我问,他才会说的。”
杨建刚问:“老伯,你跟王师傅熟,应该了解些情况吧?”
老伯答道:“我跟他不是一个村的,只是一个县的,平时也只是在一起干活的时候唠唠嗑,唠的都是些活儿上的事,不说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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