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吉普车拐了两个弯后,道路也不知不觉变宽了不少。
原本空旷的马路,陆续开始有解放卡车拉着新出厂的拖拉机,呼啸而过。
车窗外,路边灰蒙蒙的二层、三层破旧小楼也悄然变成了五层的红色砖房。
放眼望去,几十栋一模一样的五层红砖小楼,沿着大路一字铺开、连绵不绝,如同兵营一样,风格统一的排列在道路的两旁。
甚至隐隐还带有一些庄严肃穆的沉重感。
木质的坡屋顶,黄色的漆,红色的砖瓦和绿色的窗户,又在这一栋栋森严排列的房屋中,点缀了一丝不那么严肃的味道。
“领导,咱们到了。”
观察到徐谨言那么一丝不耐烦的小黄,此时才终于开口。
“不用叫我领导,我看你年龄比我还大,而且,我还是副科,搞不好你级别比我还高呢。”
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徐谨言,看着眼前的红砖楼,内心也不由的有些赞叹。
眼瞅着这里的人气比刚才路上也要多了些。
楼宇之间,有不少老年人靠在树下乘凉,还能看到不少光着屁股的孩子在追逐打闹。
而带孩子的爷爷奶奶们,就坐在板凳上笑眯眯地看着。
对于坚持叫自己领导的小黄,徐谨言又解释了一句。
“那更得叫领导了,我才是个办事员呢。”
小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但嘴上却依旧说着奉承的话。
“到了,你们就别送了,我自己去就好了。
谢谢你们。”
摇了摇头,徐谨言反感从政的最大原因,就如同小黄一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做不了自己,说不了想说的话。
待车停稳,直接拉开车门,拎着皮箱就下了车。
对着刚站稳的小黄,伸出了手。
“应该的,应该的。
这是办公室的电话,有什么事儿了,您随时打电话。”
小黄将一张刚刚写好电话号码的纸条,递了过来。
“好的,那我就收下了。
正好,我不抽烟,这个你们收下,就当是我的谢意了。”
徐谨言松开小黄的手,接过纸条,直接塞进了口袋。
然后从口袋里摸出提前买好的两包中华烟,也塞到了小黄手里。
“这。。。”
小黄看着手里的中华,面露难色。
“不用客气。”
徐谨言摆摆手,拖着箱子就朝着居住区走去。
问了几个乘凉的大爷,终于问到了大哥徐谨文的住处,绕了几个弯,走到了一栋红楼前。
能看的出来,这边的红楼和他刚下车的那几栋红楼,有着明显的区别。
门洞更多,窗户更多,那不用问,房间肯定更小,也更密集。
没意外的话,刚才那几栋红楼,应该就是厂里管理层的住处,而这里,就是工人的住处。
找准了门洞,这个单元一样有五层,每层有两户,门对门,每一层中间的空地上,都堆着高高的煤球。
上到顶楼,看着爬满了蛛网的门牌号,敲了敲门。
“谁啊?”
门内,一个陌生的女声响起。
紧接着,就是木门被打开。
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留着刚过耳短发,挺着个大肚子的女人,出现在了眼前。
“你好,这是徐谨文的家吗?”
徐谨言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人,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就是未曾谋面的大嫂了吧。
没想到,已经怀孕了,而且看起来,月份还不小。
“对,你是?”
半掩着门的女人眼神警惕,同样也在打量着徐谨言。
“我是徐谨言,徐谨文的弟弟。
你是我大嫂吧?”
徐谨言露出笑脸,看来没错,就是这里了。
“啊?你就是谨言啊?
快进快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咋不提前说一声呢。
屋子里有点乱,你别嫌弃。”
马上,女人就脸上就露出了喜色,赶紧打开门,将徐谨言让了进来。
“刚回来,我哥还在上班?”
徐谨言进了房间,下意识的环顾了一周。
果然,房间很小,说是客厅,其实也就十个平方大小。
挨着南边窗户摆着一套木质的桌椅板凳,上面一个防苍蝇的纱罩倒扣着,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个盘子,兴许是中午没吃完的菜。
西边挨着门口的墙下,放着一个木色的矮柜,里面放着白瓷碗和筷子。
矮柜的上面还堆着几个军绿色的布袋子,放着工具。
正对着房门的,是一个厨房和一个卫生间,一眼就能看到底。
厨房看起来大些,但估摸着也不到四个平方,卫生间就更小了,墙面上一个狭窄的窗户距离门也就一米的距离,隐约能看到一个蹲便池和几个木桶,估计是用来冲水的。
而北面,就是卧室了,挂着一个白色的布帘子,但也能看到里面摆着一张床和一张书桌。
粗粗看一眼,估计应该不到十个平方。
就这么不到三十平的一室一厅,在洛邑,甚至在全国,都是难得的好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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