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二堂。
“知县大人,下官斗胆一问……”
未等吴典使说完,周知县已含笑打断:“你心中所惑,本官知晓,此事非徐闻之过也。”
大堂之内,气氛微妙。
吴典使目光锐利,直视周知县:“非他之过?此言何意?莫非此名单乃大人亲自审定?”
其言辞间,已难掩愤慨。
虽深知对方位高权重,不可轻惹,但怒火中烧,令他一时忘却了身份界限。
周知县面色一沉,语气威严道:“区区小事,便令你如此失控,若有一日,你家人身陷囹圄,莫非你还敢公然劫狱?”
“你可知,为何多年宦海浮沉,你至今仍不过一典使之职?心性修为不足,如此急躁,何以成大器?
此言一出,犹如一盆冷水浇头,吴典使从头至脚,寒意透骨,心中怒火瞬间熄灭,神志重归清明。
他深知,周知县平日里虽看似和蔼可亲,但若触及底线,其威严不容小觑,后果绝非自己所能承受。
“多谢大人教诲,下官一时愤慨,失了分寸,还望大人海涵!”吴典使深吸一口气,躬身抱拳,神色恳切。
周知县见状,面色稍缓,但仍显冷峻:“你最近可曾得罪过什么权势之人?”
吴典使闻言,心中一凛,瞬间明白,此事恐非偶然,定是有人暗中作梗。
略一思索,他缓缓摇头,先前怒火中烧,曾疑心徐闻。
但此刻,从周知县的言语中,他已敏锐察觉到,此事背后另有隐情,这或许正是周知县召他前来的原因。
因此,他已不自觉地排除了徐闻的嫌疑。
“大人,下官常年驻守清平县,鲜少外出,理应未得罪过何人,难道此事乃他人蓄意为之?”
吴典使试探性地问道。
周知县眉头微蹙,面露诧异:“这便奇怪了,吴家迁徙之事,乃是知府大人亲笔钦点!”
他毫不隐瞒的说出真相。
老周最怕惹事,吴家毕竟是当地豪门,已故吴老太爷还是他的前任上司,有提携之恩。
所以周知县不愿得罪吴家。
只是,这次是真帮不了。
为避免误会,周知县只能如实相告。
当然,他根本不担心吴家会质问郑知府。
因为他们不配!
“什么?知府大人钦点?”
吴典使闻言,瞪大眼睛,嘴巴大张,仿佛吞入一枚鸡蛋,难以置信地愣在原地。
知府大人,那可是他此生未曾谋面的高官显贵!
若无意外,他此生恐难见四品以上大员,因他根本无此资格。
而今,四品知府竟钦点他们吴家,迁徙至京师“守坟”?
“若非如此,你以为呢?”周知县眉头紧锁,凝视着吴典使。
他看得出,吴典使似乎并未撒谎,这不禁令他心生好奇。
按理说,二者之间应无交集才是!
那么,郑知府为什么要出手整吴家呢?
即便是他这般精明之人,也未曾料到,此事皆因徐闻而起。
昔日徐闻前往济南参加乡试时,在墨宝斋猜灯谜,白嫖赢了五百两银子,冯掌柜的记恨,询问徐闻名字。
徐闻担心对方报复,自称是吴万,清平县典史,不服尽管来吴家找茬。
正因他如此嚣张,惹毛了冯掌柜,动用背后山东学政魏冕的关系,向吴家出手。
正是徐闻这一无心之举,给吴家带来了这场无妄之灾。
就连徐闻也没想到。
“大人明鉴,下官冤枉啊!下官从未见过知府大人,更未离开过清平县,何以能得罪那般大人物?”
吴典使茫然解释道:“再者说,下官又非愚钝之辈,若真遇此等大人物,又怎敢轻易冲撞?”
周知县叹息道:“我也不知其中缘由,但上官之意明确,你也知道,此事本官也难以做主,只能如此了。”
得罪一名四品大员,即便迁徙至京师,恐怕也难以安享太平。
老周与吴典使共事多年,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同情。
吴典使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既然此事已有知府大人插手,他根本无力回天,只能无奈转身离去。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快通知家人,做好准备。
当晚,消息传到吴家,整个吴家炸了锅。
吴老爷当时就被吓晕了,经过抢救方才缓过劲来。
一家人抱头痛哭,如同死了老祖,十分悲惨。
吴老爷连夜审问家人,究竟是谁他娘的得罪了知府大人?
可惜没人能回答。
吴家子弟个个都很懵逼。
莫名得罪对方,连什么原因都不知道,如何去道歉?更别说送礼解决了。
总不能上门质问,那与找死没什么区别。
毕竟,吴家最辉煌的时候,也不过是出了一个七品知县。
跟正四品知府相比,差太远了!
话都说不上!
相比吴家,杨家则更惨,多缴纳了五成赋税不说,家都险些被徐闻给抄了。
现在又要举家迁徙,去京师给皇家看坟?
杨财主感觉天忽然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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