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成的反应的有点儿太大了,这让我越发地好奇他包里装得是什么东西,总不可能真的是咸鸭蛋,除非那是他自己下的。
车里十分安静,我拿起手机从反光的黑屏里看了看后排的刘红,自从侯成不说话了以后,她就安安静静地坐在后排发着呆。
车子沿着连霍高速稳稳地行进着,大概又过了一个半小时,光头把车开进了托托服务区,他冲我使了个眼神,随后回头冲后边的侯成说道:“我们下去溜达一会儿,老哥和嫂子聊聊嘛,有撒过不去的呢。”
侯成勉强对着光头笑笑,也没多说什么,陈志也拉开车门带着陈小花下了车,这个服务区充电桩后边有片小树丛,正好能带着陈小花往那边溜达。
我们仨找了棵树往后边一蹲,光头两眼充满了八卦之光:“诶陈志,你离得近,你看没看见他包里是撒东西?”
陈志摇摇头:“没看到,他看那个东西的时候小心得很哦,还晓得躲到起我。看他那个样子嘛,那东西应该又贵又容易打烂,怕不是翡翠哟。”
对他这个说法我不太同意:“我觉得不像,他要真是带着这种东西怎么也该装个盒子,也不至于这么轻易的就碎了,而且我当时瞟了一眼,那东西怎么看都不像玉,有点儿像鸟蛋,但这个季节下蛋的正经鸟可不多,反季蛋又不知道他拿来干嘛。”
我们三个大男人正讨论得如火如荼,就听见外面有人冲我们大声喊道:“干撒的呐?那边有厕所,草坪里不能随地大小便。”
“……”这眼神儿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光头直接站起身来大声回道:“诶说撒呢,你家拔屎的时候三个大男人头对头呢嘛?随地大小便说的呢,放羊呢放羊呢,看着没有?”
他一手插兜一手指着陈小花:“来,看一下嘛,正宗阿勒泰大尾巴羊。”
本来大家伙对大屁股男人还不太感兴趣,但这会儿听见大屁股羊可就不一样了,不少人专门围过来看正在草丛里撒欢的陈小花。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我这会儿还蹲在草丛里,虽然没有随地大小便,但总有种莫名的羞耻。
“你还不如让他们觉得咱们在上厕所,再变态也不至于围过来。”
这下还密谋啥呀,都成马戏团了,陈志灰溜溜地领着陈小花回来了,我们三个默不作声地往车上走。
也不知道我们不在的时候侯成和刘红是怎么聊的,两人之间的气氛总算没有那么尴尬了,我们也算是没白被围观,看我们回来了,侯成还对大家笑着点了点头。
这回再上路,侯成的兴致明显好多了,一路上和我们搭着话:“我看这服务区的车也不多啊,这两年旅游应该不好做吧。”
这话题哪有旅游人能拒绝,光头叹了口气:“那你说啥呢,差成球了,好一点儿也就是养活自己,但凡是要养个家都养不起,其实也不光是旅游,现在啥都不好干,饿不死就行了,想吃饱不可能。”
侯成连连点头:“就是说啊,这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突然回头问道:“老哥做什么行业的,这个时候出来旅游的也不多,是休假吗?”
侯成听了这个问题笑容一下就变得落寞了:“什么行业都干过,这不是过了三十五了嘛,前几年被公司辞了,找了两年也没找着合适的工作,现在就想做这个博主,万一能赚钱呢。”
“诶说的对的呢老哥,四十多岁还年轻呢,到处看一看玩儿一玩儿,说不定哪天就好起来了,你账号叫撒,我们给你点点关注,等以后你红了我们都是老人了。”
光头在情绪价值这块儿一向是满分,跟侯成聊得有来有回,给侯成激动地恨不得当场跟他拜把子。
“真没想到出门旅个游还能碰着这么聊得来的小兄弟,人啊,年纪越大越没朋友,想找个合得来的,简直是浪里淘沙。”
他打开手机给我们看他的账号,叫乘风在路上,很标准的旅游博主名字,现在只有一千多个粉丝。
我大概翻了下他的视频,大多数都是些城市周边游,只有五六个人点赞,唯独两条置顶的视频流量稍微高一点,一千多的点赞,内容是他在爬山的路上捡了只刚睁眼的断腿小狗,隔了一个月又捡了一只从窝里掉出来的小鸟,不少人都在夸他心善,希望他能收养它们。
“老哥养狗了?新疆这边不少人带家里的小狗一起旅游,下回可以带上。”
侯成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啊?哦你说小狗啊,它还小,下次带下次带。”
等我们到了赛里木湖是下午四点多,一路上能看见不少在建的酒店,停车场上一眼看去全是各式各样的车,远远的能看到一点点赛里木的风光,这个时节赛里木湖湖水是幽深地黑蓝色,湖边的草木枯黄,前段时间刚下了雪,一抬眼就能看见连绵的雪山,跟夏季的碧波万顷比起来,这会儿正是一片苍茫。
不过我们只送他们到这儿了,他俩想进去只能坐区间车,我们开车进去是要收人头费的,看他也不像是愿意花这个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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